有点耳熟。”声线相似的人很多,她说完也没在意,又问康从新:“看这情况,她得去医院,她这情况,能坚持到医院吗?” 她可不会让自己或者康从新去背她抱她或者是扶她,更加没有理会那人的要求。 康从新回答说:“她能自己坚持着走,情况应该不算紧急,不会因为早一会儿或者晚一会儿送到医院而丢掉性命。我们可以帮她打电话给家人。” 好主意! 在康从新的怀抱中待了一会儿,颜如许觉得热了,便将他的胳膊拿开,自己站到旁边。那个前行着的身影忽然就停住了,仿佛是没想到怎么就忽然多出来一个人,不过她很快就又开始往过走。 走得近了些,那人开口说:“我被毒蛇咬伤了,你们能不能送我去医院,谢谢你们了,我会报答你们了。” 颜如许这时候才看见,那个诡异的白色反光的东西是一片口罩。眼前这个人穿着件很显身材的连衣裙,连衣裙是乔其纱的,这会儿上面满是褶皱,但口罩却整齐的戴在脸上。颜如许不由得接着这人手电筒的灯光往她脸上看去,这一看心下大惊。这人她认识,虽然只能看到她的眼睛,但结合着有些耳熟的声音,她可以百分百的肯定眼前这个人是李明玉。 这是什么神奇的缘分啊! 李明玉显然也认出了他们,立时就紧张得几乎想转身就走,但是随即又想到自己带着口罩呢,他们肯定认不出来自己,于是她往脸庞中央撩了撩头发,挡住自己的眼睛,故意张开喉咙,改变自己的声线,继续恳求他们:“你们都是好人,不会见死不救的对不对?” 康从新:“蛇咬在哪里了?” 李明玉立刻把右小腿露出来,用手电照着展示给康从新看:“咬这里了,特别的疼。” 康从新弯下腰,借着手电光线凑近了看。李明玉的小腿处有两个清晰的蛇牙印,周围红肿发紫,肿起来好大一个包,周围起了些红色的小疹子。 我们西南毒蛇多,但北方有剧毒的蛇比较少,在城市公园里碰到的几率就更小了。 “从伤口来看,咬你的蛇毒性不大,没有生命危险,你有什么不适吗?”康从新站起来问。 李明玉将手电筒往旁边移了下,让光源距离自己远一些,说:“呼吸困难,腿又疼又沉,心脏也疼。” 在西南驻扎过的战士,每一位都学习过毒蛇的相关知识,颜如许相信康从新的判断,他说没事就是没事,她看着李明玉捂得严实的口罩,想说:你呼吸困难有没有可能是因为戴了口罩? 不过,她只是在心里头说了说,并没有说出口,李明玉不想让她认出,她也不想让李明玉知道她认出了她,因为没有必要。 康从新点了下头,没有发表什么看法,只是说:“东城区人民医院距离这里大概600米左右,从这里出去路口直行到第一个路口再右拐便可看到。” 这话什么意思?让她自己去医院? 李明玉不可置信的仰头看向前方高大的男人,这就是席远征口中那个有担当、负责任,特别有男子汉气概的康三哥吗?怎么会见死不救?他的担当呢,责任呢? 李明玉立时火冒三丈,不由得又去看站在他旁边显得小鸟依人的颜如许,又是这个女人,怎么自己人生最狼狈的时刻都被她给看见了,她是魔鬼吗!她使劲儿咬着嘴唇,都怪颜如许! 要不是她不信守承诺瞎逼逼,席远征就不会跟自己分手,要是席远征不跟自己分手,现在俩人估计已经结婚了,她就不会因为寂寞和追求刺激大晚上的和别人来公园瞎搞,就不会钻到树丛里被毒蛇咬伤。 她又想到那个前一刻还恨不能死在自己身上的男人,听说自己被毒蛇咬伤,恐怕自己毒发死掉会牵累到他,不顾自己的死活,慌慌张张的赶紧逃跑,自己怎么叫他都不肯回头。 还有那个席远征,口口声声的喜欢她,送她各种名贵礼物,一知道自己以前流过孩子,立刻就变了心。 怎么自己遇见的男人,有一个算一个的,都是渣滓? 眼前这个男人也好不到哪儿去,眼看着美女落难都没有一丝怜香惜玉之心,居然让自己拖着这样病弱的身体自己去医院! 李明玉一口气堵在心里,只觉得自己呼吸更加不畅通,她何曾被男人这样对待过?但此情此景,她却不得不低头做小伏低,因为她还得求着两人帮忙。 “您能不能好人做到底,把我送到医院去?我的腿又沉又麻,实在走不动了,而且现在夜深了,四周围连个人影都没有,我一个孤身又受伤的女人,太危险了!” 康从新和颜如许对视一眼,默契的往后边让了让,做了个请的手势。 李明玉不解。 颜如许便给她解释说:“我们护送你去医院。” 怎么个护送法?李明玉不明白,她往前走了一步,见那个男人站在原地纹丝不动,丝毫没有要背起或者抱起自己的意思,她旁边那个女人贴在他身上,也丝毫没有要过来搀扶自己的意思。 李明玉拖着病腿,试探着往前走了两步,那两人还停在原地,她又走了几步,那两人终于动了,跟在自己身后,跟自己保持着差不多的步律和距离。 她终于明白了“护送”的含义,只觉得毒血从小腿蔓延到了脑袋上,毒得后脑勺疼。 她一瘸一拐、踽踽独行、默默无言,后面那两人闲庭信步、对影成双,嘁嘁喳喳说着悄悄话。三人被路灯拉长的影子都交融不到一起。 李明玉感觉此时的天空,就跟席远征去质问自己,说要跟自己分手那天的天空一样的黑。 颜如许拉了拉康从新,让他的耳朵凑过来,悄悄跟他说了前面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