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大脸呢? 翻了一个白眼,但又想着这伤是因为她受得,沈青琅忍下来了。 棉签蘸好了药膏,隋淮景也褪下了一半睡袍,低垂眼眸,露出自己半边肩膀。 暧昧又昏暗的灯光映照着他半边肌理分明的背肌,肱二头肌被光勾勒,线条流畅又好看。 默了一会儿,沈青琅深呼吸一口气,起身,打开了房间的灯。 她真的怕自己忍不住回去拿画板开始画画。 灯光变亮,那块儿被茶泼过的皮肤红得扎眼,细看有些地方还有很小的水泡。 她想起当时他挡过来的模样,甚至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均匀而又轻柔地抹开药膏,沈青琅的动作很慢,眼底滑过了一丝爱惜。 说实在的,他这么好看的身体,要是因此留疤,就太可惜了。 隋淮景半阖着眼睛,上半身一动不动,由着她上药。 药膏味道弥散开,棉签扫过的地方有些刺痛,还有一些痒。 一下又一下。 他的睫毛随着棉签动的频率颤着。 那棉签蹭过的好像不是烫伤,而是心尖。 但心尖又不像是被棉签扫,而是像被不知道什么的情绪啃噬。 他甚至搞不懂,为什么自己会莫名紧张。 “你今天......”开口后,他停顿了一下,眸中闪过一丝懊恼。 沈青琅拧着药瓶:“怎么了?” “你说得是真的?我听到了。”他低了低眼眸,神色有点不自然,“你说他不配跟我比。” 沈青琅好笑应他:“你要自降身价去和一个垃圾比吗?” “不是......”隋淮景语塞。 他只是听到她那话的时候,有一点点窃喜。 沈青琅轻笑了一声,叮嘱:“你这伤口,洗澡还是注意点,别沾水。” 察觉她要离开,下意识,他想挽留:“陈千峰说你......” 话到嘴边他顿住了。 那一刻,他居然想问她,陈千峰说她跟谁不是跟,那她是吗? 可他又想到了那天在地下车库里他们的相处,每一句话,还有那句“你在意吗”。 “嗯?” “他的话你都听到了?你...有...什么想法吗?” 沈青琅有些诧异:“哪一句。” “每一句。”隋淮景问完又后悔皱眉,他找的这个话题,好像也不太行。 沈青琅愣了一下,想了想笑着回他:“我觉得你觊觎你哥女人这件事,在道德层面上,是挺混蛋的。” 瞬间,男人气压变低了:“我不是!” 她能感觉到,下一秒,他就要恼羞成怒抬手赶人了,并冷嘲她几句。 “行呗。”沈青琅“噗嗤”笑了声,没理会他嘴硬,在这“恶犬”龇牙咧嘴前,她又说道,“但他其他的话,你都不用太在意。你也知道我在他面前夸了你,还看好你,那你总不能让我的话落到地上。” “你究竟是什么身份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知道,是谁想要涅槃,你要涅槃的目的是什么。不要辜负凰生这个名字。” “你说呢,隋淮景?” 她的回答,轻而易举越过了他最害怕听到的话。 源源不断的能量淌进他的心底,扩起涟漪,一圈又一圈。 这是他没想到的回答,也是没想到的话题走向。 沈青琅打了一个哈欠:“好了,不早了。晚安。” 喉结滚动,男人望着她转身,轻柔地勾起了嘴角:“晚安。” —— 乌云滚滚,天下了场急雨,一滴又一滴雨珠重重敲打在大厦玻璃窗。 刚买完午饭,沈青琅身上水汽都没来得及干,就被文明叫到了办公室。 刚进门,她就看见了一个惹人心烦的身影。 陈千峰翘着二郎腿,嘴角扬着小人得志的笑:“你好啊,沈青琅,沈小姐。” 不得不说,隋淮景那晚出手真挺狠,都几天了,这人唇角处的伤还未好全。 她看着他只觉得格外滑稽。 沈青琅露出一丝礼貌的微笑,试探问:“文主编,陈少,叫我过来是......” 不等人把话说完,陈千峰勾唇:“叫你来,你自己心里没有点数吗? 他眸色一暗,只要想起来他爸的叮嘱,心中就郁气难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