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李老七的话,李鬼冷笑一声,“呵呵,当日某穷困潦倒之时,也不见这些近亲出现,现在又想跟某论亲,想瞎了他的心!” “某不见他,你自管砍了那厮便是!” “这个……”李老七一阵为难,这人他是真不敢杀。 虽然现在自家大寨主说了不认这门亲,但万一日后哪天他又想起来,后悔了,那该如何是好? 尤其是自家大寨主还是个杀人不眨眼的,万一到时候心情不痛快,迁怒于他,他岂不是死得很冤枉? “要不哥哥还是见上一面吧,说不得真是亲族。有这么大的宗族相助,哥哥行事岂不是如虎添翼?” “鸟个如虎添翼?”李鬼一口唾沫吐在地上,不屑地冷笑道:“宗族这种货色,惯会扑在人身上吸血。某若想要压榨族人,为己牟利,用他倒是合适。” “某若认了这门亲,日后再杀士绅,这群苍蝇便会飞来,叽叽嗡嗡,烦死个人。” “尤其那老苍蝇,满口为了你好,实则满腹算计,只在那里倚老卖老。” “你若不理,他便得寸进尺,蹬鼻子上脸。” “你若去打,他便到处乱嚷,喊你不敬长辈,没得恶心死你。” “这种亲戚,要他何用?” “你既不敢下手,某家亲来便是。” 李鬼当然明白李老七怎么想的,也不为难他,当即拎起斧子,大踏步向着大厅内走去。 李老七擦了把汗,急忙在后面小跑跟上。 这李家庄的大厅很宽广,简直比榆山寨的聚义厅还要大,里面装饰更加精美,雕梁画栋,一派富丽堂皇之相。 只是如今这华屋美室之中,到处都是鲜血淋漓,三五步便是一具尸首乱丢。 大厅之中,已布置成灵堂模样,巨大的画圈,两侧的挽联,以及停在中间的一口紫楠木棺椁,与这满地的尸首正相配,半点都不违和。 榆山众已经把这里给占了,围在周边,最中心位置是一位锦衣华服的老人,坐在椅子上,颇有气度,周边簇拥的众人有的披麻戴孝,有的一身劲装,显见身份不同。 见到李鬼拎着大斧进来,浑身赤红,恍如地狱修罗,所有人不由得都瑟缩了一下,向着中间那老人身后退避。 老者扶着拐杖,在身后之人搀扶之下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笑着对李鬼道: “这位想必便是榆山寨的大当家,李鬼李英雄当面吧?” “说来也巧,我前些日子查了下族谱,发现咱们两家是五代近亲,都是沂水李。” “若真算起辈分来,我还是你……” 李鬼也懒得听他废话,走到他跟前,手起一斧,便让老家伙人头落地。 “贼厮鸟!” “爷爷什么身份,尔等这种货色也配与爷爷攀亲?” 这老儿脑袋在地上乱滚的时候,唇边尚且带着笑容,根本就没想到李鬼居然会连话都不听他讲完,便出手杀了他。 这老族长原本还打算用家族可以助他招安,支持他在官场进步为诱饵,来说服李鬼。 甚至他还考虑了各种情况,准备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胁之以威……自觉一切可能都料到了,就没料到李鬼根本就不听他说话。 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他打的满腹草稿,一点作用都没起到,就化作乌有,被李鬼一斧砍死,人头落地。 人死了,啥计划都没用! 眼见老族长居然就这么被砍死了,尸体倒回椅中,颈子里往外汩汩冒血,所有人顿时疯了。 停顿了片刻之后,各种尖叫、哭泣之声响起,一群人四散而逃。 李鬼一挥手,那些手下立即挥动长矛,将这群人又赶了回来。 他们不敢杀这些人,但是阻止他们逃走还是可以的。 看着李鬼追在人群后面,挥动斧子,就如同宰羊杀鸡一样,转瞬间把所谓的“亲族”都给屠了个干净,这群山贼们也不由得感觉心头发凉,两腿发软。 这位大寨主真是天杀星下凡,杀起人来简直就如同吃饭喝水一样,那些跪地求饶的,也都没有得到赦免,反而死的更快。 等李鬼把所有人都屠戮干净之后,李鬼挥挥手,“集合,搜庄,把粮食财物都带走。” 李老七急忙点头答应,飞快着跑出去传令去了。 用不多时,所有山贼重新集合列队,然后有序开始搜刮财产。 不得不说,这李家庄真不愧为本县豪强,庄子里面粮食堆积如山,兵器铠甲弓矢简直难以计数,甚至还有几匹战马。 之前因为榆山众在沂水县内到处活动,所以大半的士绅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