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就在这时震了一下。“咣当”一声,手机摔在了地上。 她拾起手机,见是宋千仰一条新的语音。 只有两秒钟不到。 是两个字:等我。 大拇指在屏幕上划了两下,她的视线定格在那条三秒钟的语音上。 这一次,她点开了语音。 是短短的三个字:对不起。 宋袖抒怔了片刻,问道: 飞机延误了吗? 毕竟暴雨不久前才刚刚停。 他近乎秒回:准备登机了。你没睡吗? 宋袖抒下意识扯了个谎:醒了,准备继续睡,早安了宋总。正要退出去 ,宋袖抒忽然想起了什么,又问:你知道我公寓的密码吗? 1110. 他回复了这样一串数字。 宋袖抒放下手中的蛋糕,起身冲到了衣帽间。大概半个小时后,她终于在衣柜底层某个不起眼的角落里,找到了那条皱巴巴的连衣裙。这条裙子,若不是出现在她的梦中,她怕是这辈子都不会想起来。 她该震惊吗? 还是该早有预料? 如果这条本属于宋笙烟的裙子,以另外一种不属于宋笙烟的方式,出现在了她的梦中…… 宋袖抒躺在地毯上,陷入昏睡。 1990年,除夕夜。 宋时彦牵着新婚的妻子,来到医院探望生病的母亲,父亲坐在母亲床头,怀中抱着一个出生不久尚在襁褓中的婴儿,“爸,这个孩子,有名字了吗?” 季涟漪径直坐到沙发上靠边的位置,神色漠然地望着门口。 宋止点了点头,“不过,既然他如今已是宋家的一份子,重新取一个吧。”宋止望着窗前氤氲的雾气,沉思良久,道:“千秋凛然,万流景仰,希望他将来做个顶天立地的大人物,就像他父亲一样。就叫,宋千仰吧。” “宋千仰……倒是个好名字。” 宋时彦回头望了一眼漠然的妻子,踌躇道:“只是这个孩子,让我和涟漪来养,是不是……我们刚新婚不久,还没有自己的孩子。” 宋止缓缓回过头来,一张冷峻面容,不怒自威。 “这话,以后不许再说了。能收养这个孩子,那是我们的荣幸,听懂了吗?” 祁教授临死前的惨烈…… 宋止至今仍历历在目。 纵然是久经战场的他,也觉触目惊心。 “是。”宋时彦低下头,未再多言。 “给我,我来带!以后这就是我的好大儿!”一个笑靥如花的女子冲进门来,从父亲手中抱过婴儿,忍不住戳了戳婴儿粉嫩嫩的脸蛋,尚在熟睡中的婴儿却用一双小肉手握住了她的手指。 “哎呀妈,这脸蛋子也太软了吧!天使吧这是!男女啊?” 云崧掀开一看,“噢,儿砸,以后我就是你妈!么啊!”云崧嘟起嘴巴,一张娇俏脸蛋珠圆玉润。 “你啊,就不能稳重一点?你还没嫁人呢!”宋止话虽这么说却陡然敛去方才的严厉,满面宠溺。 “都说了我不婚不育!捡个现成的儿子,无痛当妈,这种好事儿再拒绝就不礼貌了!” “你现在就很不礼貌!” 云崧一屁股坐到床头,病床上的女人满面不耐翻了个身,“臭丫头叽叽喳喳的吵死我了。” “妈,你醒啦!你看,这是我儿砸!” “这么好的日子别逼我扇你……” “你扇!正好让我看看这到底是不是真的!”云崧将脸凑了上去,笑容快要咧到耳根子去,云笙不由得也咯咯笑了,在宋止的搀扶下坐起身。 “笙笙,你醒了,咱们去吃年夜饭吧。” ** “姑姑,您为什么一直不结婚呢?不婚主义有什么好处吗?”十岁那年,年幼的宋千仰牵着这个名义上是他姑姑,实际上却与他亲密无间的女子,走在湖畔,伴着漫天的轻吟问道。 初春时节,春寒料峭。 女子裹紧了披巾,牵着他的手,神情骄傲。 “好处当然是自由!” “还有呢?” “这还不够吗?长大以后你就知道了,自由是多么珍贵多么美好的东西,要是再有个健壮的体魄,一个读遍万卷书的头脑,这天下都是你的!难过,彷徨,寂寞的时候就去看看祖国的大好河山,有什么事过不去的?” 他知道,姑姑作为一名军人,将毕生热忱都献给了祖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