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怎么了?” 锅炉房前的空地上,一群人聚在一起,却不同于往日欢闹的气氛。老萧一脸肃然地举着烟,小沈先注意到了宋笙的身影,却没想到她身后跟着祁长官,二人身后跟着全副武装的队伍。 “祁、祁长官怎么也来了?” 宋笙走上前去,老萧猛吸了一口烟说:“出事了……安必,不见了。” “不见了?” “安必的事情,我听说了,带路——”一行人将祁抒领到5号锅炉前,只见空地上大片凝固的血液混杂着碎肉,以及几段断裂的绳子,惨不忍睹。 “我们都怀疑,是不是有变异物种半夜把安必给吃了。” 说着,小沈忍不住打了个激灵,只觉头皮发麻,却见宋笙蹲了下去,仔细地查看着地上的“案发现场”,沉着道:“这么说,那些猫可能都是为了逃生才跌落的。等等——” 宋笙做了一个噤声状,指了一下头顶的管道。 管道中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 一行人摒住了呼吸,就在这时,秦莉也赶到了,见气氛不太对劲,下意识踮起了脚尖。 秦莉指了指祁抒的身后,祁抒缓缓转过身去,只见锅炉前,三只体型高大的异种现身了——看起来,都是猫的变异体,虎视眈眈,呲起了猩红的獠牙。 个子最高的祁抒是此刻距离异种最近的人,守在门口的下属纷纷举起了枪,祁抒眸光一凛,连忙抬手喝止: “把枪都放下!立刻!” 一行人不明所以,却也只好照做。 “锅炉房的构造不简单,一旦走火,会爆炸的,在场的人都会死。”还好他提前看过锅炉房的建筑图纸了,否则,后果不堪设想,“你们先走,这里人太多了。”祁抒朝身后挥了挥手,自己则留在原地没有动。 “走!” 一行人暂且退了出去,三只异种盯着那张高大的身影跃跃欲试,后者则举起双手,一动不动。锅炉里,烧得滚烫的枯石迸着蔚蓝的火花,映入祁抒专注的眼底,像一抹遗落在深海的月色。 这三只异种,站起来大概到了他的腰部,如果三只同时扑上来,他不敢说有什么胜算。 他下意识抿紧了唇角,大脑飞速运转着,时间被无限拉长。 在扑面的热浪中,他额角渗出了一滴汗。 “谁身上有刀?” 老萧二话不说将别在腰后的匕首扔了上去,宋笙扬手接过:“谢了,萧叔。”她转身毅然迈入门内,并关上了门。 “谁让你回来的?” 祁抒听出了她的脚步声,未免有些焦急。 “不然留你一个人在这等死吗?我是克夫——但你也不许死得这么潦草,听见了吗?” 她话音未落,一把匕首从地上滑到了他的脚边,不等他弯身去捡,三只异种找准时机扑了上来,却见身侧她矫捷的身影扑得更快! 一把水果刀干脆利落地将异种封喉! 她顺势倒地,抬脚将异种踹进了锅炉,另一只手则捡起地上的匕首,长臂一挥,手起刀落,她利落地翻了个身,两把刀刺穿了仅剩的那只异种的脖子,又一声绝望的嘶吼。 砰—— 她一脚将仅剩的那只踹进锅炉,转眼间,三只异种消失在滚滚浓烟中,连渣都不剩了。 祁抒甚至都没反应过来,战斗便已经结束了。 她缓缓转过身来,那一瞬,像身披着蔚蓝的火光,从梦中走来。 懂、了。 声东击西。 他也只是她计划中的一环而已。 她淡定如常地说:“这就是为什么,我更喜欢用刀。”祁抒唇角缓缓上扬,“输给你了。” 他宣布,他一败涂地。 “阿嚏——”她却打了个喷嚏,皱了皱鼻头。 “你感冒了?”他追上去不无担忧地问。 见两人毫发无损结伴走了出来,一群人纷纷松了口气。秦莉见宋笙吸了吸鼻子,鼻头皱成一团,走上前去挽起她的手臂,压低声音问:“你是不是真感冒了?” 宋笙点头,抛了个媚眼,“我会说,是我昨天睡觉踢被子冻着了。” “现在是夏天,笙笙?” “哦,那窗户忘关了,或者澡堂没热水了,阿嚏——” 这时,三个男人结伴走上前来,打头的硬着头皮说道:“那个,正好祁长官还在——我们,能辞职吗?这工作,太危险了。”一听这话,老萧先绷不住了:“小宋都不怕,你们真不嫌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