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崔羲和从回忆里拉回。裴坚说舞刀之人有些眼熟,苏无名告诉他那是中郎将卢凌风。裴坚觉得苏无名在偷梁换柱骗裴喜君,而苏无名却说那画上之人就是卢凌风,如假包换。 裴坚不解,却也无奈,目光扫过崔羲和时一愣,而后问苏无名道:“苏县尉,这位姑娘是…?” “哦,她是我徒弟,”苏无名向裴坚介绍:“崔羲和。” 崔羲和向裴坚叉手行礼,后者看着她的表情变得疑惑。 “她姓崔?” “正是。”苏无名一点头,“她乃博陵崔氏出身。” “哎呀!”裴坚的态度立马变得恭敬,“原来是崔小姐!怪不得如此气质脱俗、宛若天人。崔小姐能来我府上,实乃裴坚之幸。” “裴侍郎太过客气。”崔羲和对他一笑,“裴侍郎身居高职,该是羲和有幸。” “苏无名,你可以啊,你是怎么认识崔小姐的?” 苏无名看了一眼崔羲和,见她对自己点头,于是对裴坚如实相告:“裴侍郎,实不相瞒,她,是中郎将的未婚妻。” “什么?!”裴坚震惊。 “三年前她逃婚出走,路过武功,拜我为师。就是这样。”苏无名十分坦然。 “原来你就是那个崔氏小姐。”裴坚看着崔羲和了然地点了点头,“三年前有关中郎将的婚事我也有所耳闻,崔小姐无拘无束,是个性情中人。” “裴侍郎倒不如直接说羲和任性。”崔羲和对他笑。 裴坚闻言也笑,“非也。勇敢爱,勇敢不爱,都无过。” 一舞毕,琴声止。卢凌风毫不留情地收刀就走,裴喜君站起身想去追赶,却被苏无名拦住。 崔羲和躲在暗处看着裴喜君的泪眼,突然觉得心里像被几块大石头给压住了。 如此痴情的女子,被骗,被利用。 当她知道真相,会以什么样的情感和态度面对卢凌风?又会以什么样的情感和态度面对她——她喜欢的人的未婚妻呢? 崔羲和被卢凌风拒之门外。 她不意外,无论是去的路上还是回来的路上,卢凌风就像个疾步哑巴一样,一言不发,闷头就是走。 他一回到金吾卫大营就直接拉着费鸡师进了屋。门一关,世界与他无关。 崔羲和和苏无名站在门外,前者脸上写满了无语,后者则有些不好意思了。 “看来中郎将,还真是生了好大的气哈。” “师父,我们回县尉府吧。卢凌风今晚估计是不想再见人了。”崔羲和无奈地抬了下肩。 “还是再等等吧,本来他就生气,你走了他该更生气了。” “凭什么他生气我就要在这等啊?他生气关我什么事啊?我不就让他舞个刀、护个轿?再者说了那舞刀不也是您先提出来的吗?说不定他是生你气。要等你等,我走了。” “崔十六,回来。” 崔羲和说完话转身走出还没几步,费鸡师就从屋内拉开大门,叫住了她。 崔羲和回头,一脸不耐。“做什么?” “哎呀你快回来。”费鸡师两步小跑出来拉着她就往回走,“中郎将舞刀舞得伤口都裂开了,我刚给他换完药,你快进去哄哄他。” “我凭什么哄他!?” “哎呀你就去就完了!” 费鸡师说着就一把将崔羲和扔进了屋,而后一关大门,将她关在了屋内。 他看着身旁的苏无名一扬头,“苏县尉,瞧好吧。” 崔羲和站在屋内,卢凌风就在她正对面坐着。二人互相看着,一言不发,谁也不先说话。还是过了一会卢凌风的伤口又疼了,他一声轻嘶后,方才开口: “你为什么要走?” 卢凌风的嗓音沉沉,崔羲和看着他: “我为什么不能走?” 卢凌风抬起眼,对上了她的眼神。“你我在长安的第一次见面,你也是这么回答的。” “什么?” “我问你为什么要逃婚,你说你为什么不能逃婚。”卢凌风说到此笑了,“羲和,你叫我去舞刀,还叫我去护轿,到底是因为你想抓住阴十郎,还是只是想借裴小姐与我退婚?” 崔羲和愣住了。 “卢凌风,你说什么呢?”她一脸不可理喻的表情看着他。 “你说我说什么呢?”卢凌风目光淡淡。 崔羲和突然领悟过来了,“原来你是因为这个不高兴。”她一声冷笑,“卢凌风,你也太小瞧我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