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月漓面上不动声色,暗里已经做好了动手准备。 两名鬼差还没有意识到不妥,性子比较慢那个见苏月漓不说话,以为她不高兴了,忙说道:“你别误会,我们就是问问,关心一下。” 另一个性子急一点的还想说什么,被他赶紧拉住,道:“你就告诉我们,府上是否有死人,或者将死之人?” 苏月漓挑了挑眉,语气明显不善:“你们都是这么关心人的?怎么?强行卖我一个面子,我就得还你们一个死人?” “不不,不是这个意思……” “我看你们就是这个意思!”苏月漓打断他,“从来没听说过这种规矩,谁教你们的?我府上要是没有,那是不是我还得现杀一个给你们?” “诶,那不能!”慢性子鬼差慌不迭说道。 已知这个比较好欺负,苏月漓冷冷瞥着他问:“你叫什么?干几年了?” 对方不想和她起冲突,如实回道:“我叫谢宽,他叫井年,我们两个干的时间都不长,也就一百多年。” “怪不得,我说这么不懂规矩。”苏月漓睨着二人:“这样吧,虽然这个面子是你们强行卖给我的,但是呢来而不往非礼也,我若是不还倒显得我小气了。” “不过我府上的确没有死人,你们可以去京都府衙的大牢守着,运气好的话,明天就会死,再不济也是后天,左右熬不过三天。” “我是看你二位面善才告诉你们的,就当交个朋友,说不定以后咱们还要打交道。” “我叫苏月漓,是这个王府的女主人,你们在这片要是遇到什么麻烦,提我名字。” 谢宽井年又一次茫然对视,头一回听人夸鬼面善的! 勉亲王府他们硬闯不得,眼前这位不说实话,还这么客气,他们也没有理由逼问人家,况且刚才那丝阴气一闪而现,兴许路过的也不一定。 关键这位勉亲王妃绝对是有真本事的,为了一个过路人的惹急对方,好像也没必要。 不如等等看她说的是不是真的,不是也就罢了,要是这三日内京都府衙大牢真有人死了,那这位就更加惹不得。 两个鬼差这次总算是意见一致,往后各退一步,给苏月漓让了道,“得罪了!” “无妨!”一直到回了王府关上大门,苏月漓才松开掌心的力道。 确定外边那两个离开之后,径直回了栖凤殿。 房门外,清秀裹着被子睡得正香,她侧边,鼓鼓囊囊瑟缩着一团黑影。 苏月漓走过去轻轻踹了一下,好气又好笑道:“已经走了,以后别瞎溜达,进来!” 摊开掌心,芯儿灵体二话不说钻了进去。 此时俞府,一阵刺耳的茶盏破碎声后,俞鸿才在自己夫人面前终于硬气一回,他怒道:“你怎么能这么狠心?我已经答应不让她进府,你为何还要这么做?夫人,你糊涂啊,你以为这样对你自己有什么好处吗?” “天道好轮回,苍天不会放过任何人,你……” “好你个俞鸿才,你竟敢咒老娘,能耐了啊你!为了那个贱人,你在这儿跟我大呼小叫的,你这么心疼她,你倒是跟她一块去啊,你们做一对没命鸳鸯也挺好的,要不要我帮你?” 俞夫人是出了名的悍妇,俞鸿才一般不敢招惹她,今天也是豁出去了,两个人吵得不可开交。 素水道长在旁边一句话都插不进去,急得抓耳挠腮。 见二人没有要停下的意思,他索性转身就走,俞鸿才赶紧叫住他道:“道长留步,还请你按照约定找出紫鸢的魂魄还给她,王妃那里也好有个交代。” 俞鸿才搬出了苏月漓,素水一脸苦哈哈道:“行行行,不过得要夫人把那副凤冠拿出来,魂魄就封在那里。” 究根结底还是在俞夫人那儿。 俞鸿才知道说服不了自己夫人,干脆也不跟她打嘴仗,直接拽着素水奔了后院。 所谓言者无心听者有意,俞夫人刚才听得真切,他说了“王妃”二字。 招呼今日陪同的小厮过来,俞夫人问:“老爷今天见了哪位王妃?都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小厮不敢隐瞒,如实禀道:“回夫人,是那位勉亲王妃……” “勉亲王妃?那个替嫁过去的苏家废物?”俞夫人很是诧异。 这一宿,俞府上下欢腾得很,鸡飞狗跳,无一人安生。 惹得两个鬼差都在旁看起了热闹。 这场闹剧持续到翌日天亮,谢宽井年带着聂紫鸢离开才算彻底结束。 俞夫人见事已成定局,也就不闹了。 彻夜未眠的俞鸿才一大早顶着两个黑眼圈上朝去了,下朝之后又马不停蹄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