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门好像是几小时前的事情了,等到现在还不走,是为了回收餐具吗? 平白让他等这么久,感觉好像是我的错一样…… 才不是!淦!我加班我愧疚什么!与其自责,不如指责! 他卖个屁的萌!打扰老子工作! 老子现在可忙,抽不出时间搭理除绝世美女以外的人类! “不吃,拿走。加班没胃口!“ “唉?黑住桑是货真价实的工作狂啊!但不吃饭不行吧?会低血糖哦。” “都说了我正烦着,派不上用场的家伙别来碍眼,是废物就赶快滚!” “看!脾气这么差,绝对是低血糖!” 不开眼的同僚就算被骂也不离开,死扣住椅背,就是不让我重新盘回工位。我看着地上被自己踢进桌肚的鞋,沉默声震耳欲聋。 为什么要脱鞋办公?我质问自己。 可是现在这样是我能想象得到的吗?平常明明没有人敢在这个时候妨碍我! 不,别说妨碍了,能同时有两个人出现在这间房里都很少见。因为通常来说,能进来的都是情报部里锁死的加班狗。 80%概率是我这只,20%是另一只。 另外食堂下班早,连盒饭都要预先订好再由员工派送。通过7层外门下面的小窗口,像邮件一样投递进来。 而关在里面的加班狗,则因为在7层工作出入的繁琐程序,往往选择在加班结束的时候出去顺道取了。 三餐不规律已经成为了职业特性,早就没人在意。有饭送进来,还是挺少见的。 单就我来说,上次在工作期间吃到东西,还是在上个月。 20%概率会被关上7层的秃额头同僚前来加班,从公文包底下掏给我一板进口巧克力。 依据我浅薄的品鉴经验,那玩意丝丝滑滑,还挺好吃的。 Now,空腹的社畜应该选择早点结束工作,还是优先填饱肚子? 思想几经挣扎,座位纹丝不动。孱弱的我最终还是放弃了跟同僚较劲。拧拧僵硬的脖子,转身打开了餐盒。 吃饭的同时,我看到了这个坚持不懈非要等到我吃饭的倔强同僚究竟是长了个什么样的驴脸。 同僚年纪不大,头发卷卷。穿一身老成西装,衬衫下缠满绷带。 我们坐一张桌,靠得很近,我却没有闻到他身上有药味。所以我猜,大概率不是新伤。 像这种会拿绷带裹缠旧伤的人。不是应激综合,就是在前线待久了。实际的精神状况肯定比我还要糟糕。 呜哇——怎么很可怜的样子。 这么年轻,大抵是职位不高。说不定白天刚从前线下来,晚上就被健忘的废柴上司支使过来给她送饭了。 嘛……虽然是没见过的脸,但最近fia的人员淘换率很高,或许是刚换上来的新人,她就稍微态度温柔点好了。 他该庆幸,幸好她刚才把紧急的东西都优先处理了,剩下半小时就能结束战斗。不然他自己找死撞枪口,过度妨碍她工作的话,她也不会这么客气。直接发小广告夺命弹窗弹到森鸥外那边给他举报掉! …… “黑住桑有听说吗?食堂今天空运了新鲜的螃蟹过来~那可真是无比的鲜美!遗憾的是,比较起上月的那批,个头虽大了不少,味道上却缺少了一种纤细的风味。没想到仅仅是产地不同,螃蟹之间也能有这么大的区别。” 同僚没几分钟就从工作转而开始谈到无聊的话题,我忍不住翻了好几个白眼。端起饭盒快速扒拉两口米饭,嗯嗯呜呜地搪塞过去,主打就是一个能敷衍就敷衍。 毕竟上头支付我的工资并不涉及陪同事聊天这块业务。只希望等吃完饭,同僚可以负起责任再把我推回去。 同僚说着说着,向我投来亮晶晶的期待眼神。联想话题,应该是对上次批进食堂的湖蟹产生了特殊情感,近阵子要挑食吃不惯海蟹了。 啊?我问候他双亲大人!点菜回家点行不行!找我|干嘛? “那些螃蟹跟我有屁关系?还不是上司多事要吃。有那时间管食堂每天做什么菜,我都能把隔壁档案室重整一遍了!” 啊,对哦……我想起来了。 时令的螃蟹金贵,没有上头的许可,不可能供应到每个人。是以,虽然她帮忙改动了菜单,可实际也没有购入多少数量,买回来的全都给上司开小灶偷偷吃掉了。 所以,吃螃蟹的是我上司…… 我的上司是绷带、黑发,知道这间房间,还能无视程序自由出入的人…… 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