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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年(1 / 1)

十年后。新元861年。

齐允处理好任务回到控制大楼,他找遍了房间也没找到简一,躺椅上有个奶白的小猫,他抱着猫看系统观测。

四小时前简一还是人形,她在躺椅上看书。她忽然捂着头蜷缩起来,许久后自言自语:“我怎么在这里?我是谁?”她瞅瞅封面上的群猫,“我为什么长得跟它们不一样?”她的灵体变成猫,身体也跟着变成猫的形态。小猫看着爪心满意地点头,枕着书睡觉。

“她忘记她有全知视角了。”齐允的眼眶红了,力量倾入腿上的猫,“不要忘记自己,求求你,不要忘记我。”小猫奇怪地看着这个悲伤的人类。

齐允的力量倾入好几天后,小猫第一次开口,“齐允,你怎么头发白了?你要死了吗?”

“你还变成猫了呢。”他喜极而泣,多见一面都是偷来的时间。

“哎呀,我是任何生物,当然也可以是猫啦。”她恢复了人形。

齐允:“如果你真的忘记我了,我可以去死吗?”

简一:“我活着的底线下,我会选择你活着。你也忘记我好了,开始新生活,嗯,再婚也行。”

齐允:“我忘记不了的,你总是自己在选择,偶尔也让我选一次吧?”

简一:“好吧,我的选择如果令你痛苦,我不该这样做。”

齐允抱她抱的很紧,简一趁着还清醒,飞快地在纸上写东西。“我的名字叫简一,也叫陈曲。我的恋人是齐允,我在退化所以会忘记事情,忘记事情用全知视角看新元841年发生的所有事,全知视角的打开方式……”

她写完了,埋在齐允胸口大哭,“为什么会这样啊?为什么会经历这种事?我们明明是一对恋人,就好像只能活下来一个人一样?”

“如果只有一个人能活下来,我希望是你。”齐允亲她的眼泪。

他们苟延残喘地生活了两年。

新元863年。

简一睡醒了,她奇怪地看着身边的白发男人,把他摇醒。“你是谁?为什么睡在我旁边?”齐允习以为常地在她口袋拿出纸条,“你忘记了可以看这里。”她撅着嘴看了半天,“这些歪歪扭扭的图案是什么?”今天连字都忘记怎么写了啊,齐允边把力量抽给她边耐心教她,“你叫简一,你生病了,经常会失忆,忘记的事情从全知视角看。”

简一反问:“为什么要记得过去?”

齐允:“你不会觉得不完整吗?”

简一:“记不记得有什么意义?下次我失忆了,你这次的行为就是无意义的。”

“你忘记了,有人还记得。”齐允举棋不定,“也就是你这次不想选择过去了,对吧?”

她说不出话,因为心里莫名的难受。为什么会难受?“你的身份是什么?是对我很重要的人吗?”

齐允:“我是你的恋人。”

简一:“对于一个失去记忆的过去恋人,你会怎么做?”

齐允:“我的死可以治愈她,我想去死。”

简一:“我的恋人怎么会这么笨?好了我会看全知视角的。”

齐允:“我一直有个问题想问你,你看完了全知视角,内心只有对恋人的责任感吧?有爱吗?”

简一:“我没有恢复记忆,只是一个观影者。”

齐允点头,那么简一的办法也是下策,只有把力量不断投入给她,或者去死才能救她。用力量使她清醒投入的时间越来越长了,迟早有一天,投入的时间是无限长的。

他下定决心,七天时间,如果见不到她,做不成要做的事,他就去选。

简一过了七天没有清醒,她仍是观影者。

齐允像平时执行任务一样对她道别,“简一,我出门了,再见。”

“齐允,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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