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揉了揉眼睛,柔声去问:“夫君?是你吗?” 魏夫人从床边起身,绕过屏风,只看见一黑袍人摘下帽子,露出了黑色的狰狞面具。 “医……神医。”魏夫人被吓了一跳,但还是忍着控制住了声音,“神医,您快看看茵儿,茵儿她这是怎么了?” 神医走路无声,慢慢绕到魏茵床边,两指并着抵在了她咽喉处。 “……我曾经给她融合的声脉被人取走了,若想复原,要么找到声脉,要么再找个新的。” “茵儿的声脉被人取走了?难道是刑部抓走的那个瞎子?茵儿的声脉一定在那瞎子身上,神医,您本领通天,能帮茵儿拿回那声脉吗?”魏夫人一脸愁容,低声哈腰请求。 神医收回手指,在自己手背上像磨刀刃一样磨了磨手指,“可以。” 魏夫人跪下拜谢,又说:“神医这回要什么,我、我全都奉上。” 神医说话平静,却让听的人浑身冒着冷汗,“我听闻……踏雪的昭安公主来了这,我想见见,她在何处?” “昭、昭安公主?”魏夫人有点为难,但也不好直接开口拒绝,“这公主要是出了事……” “你放心,我不要她的命,我只是想看看,她现在活得怎么样。” “有神医这话我就放心了,待您从刑部牢狱里拿回茵儿的声脉,我这就将昭安公主的下落告知于您。” “……等我消息。” 神医挥袖,那门都未打开他人就已原地消失。 这夜里的风刮得有些邪气,纱漠然还是没什么困意。 战郁从外面拿了刑部来的信,上面大概写的就是目前没有证据指明凶手是谁,加之循霄目前身上有伤,亦被视为受害者,目前正在刑部的静心斋关着静养。 “这下就能放心下来了吧?纱姑娘。”战郁把信纸递给她,然后又说,“还有那日狩猎,昭安公主算是救驾有功,陛下也下旨准许她出质安府了,想来她若是知道霜儿姑娘的下落,第一时间就会去找荣王了。” 纱漠然收信,问:“陛下不愿娶昭安公主,那又为何一直留着她在这?” “嗯,这个我也不好说。但毕竟是踏雪战败才送公主来和亲的,要想将公主送回去,陛下可以拒绝和亲,但是这会让昭安公主颜面尽失,你知道的,咱们陛下也是挺慈祥的一个人。”战郁摆了摆手,而后又正色接着说,“还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公主死去,苍傲出于仁义送公主入皇陵安葬。” 纱漠然欲言又止,突然就有点共情了。 “唉,说这些干什么呢?昭安公主那日我见着她那是一个意气风发,她不可能出什么事的,等哪天陛下心情好了大赦天下,这雨露总会撒到,昭安公主能回去的,但不是现在。” 斩裘衣在一边安静站了很久,她抬起头,问出了一个难倒了战郁的问题,“可若是昭安公主自己不愿意离开呢?” “……”战郁脸上立马写着“无语”两个字,他冲过去捏了捏斩裘衣的脸,“别拆我台啊,裘衣。” “唔,痛!别捏我!” 斩裘衣挥舞着手往战郁腰上一顿乱拍,差点没把他的晚饭催吐出来。 “好啊裘衣,以前还没发觉,你力气不小啊,让我看看掰手腕你能赢我几分。” 尚书府有热闹,也有一片寂静,而静心斋却只充满着死寂。 小雨躺在循霄所在屋子的屋顶上,手里捏着从纱漠然那里顺过来还没还回去的糯米团子把玩。 刑部本就是一个安静得骇人的地方,更别说这静心斋了。 静心斋是为罪不至死的罪人准备的一处休息之地,说是特意准备倒也没错,不过住在这里的人每日都要承受鞭打,持续整整七日。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算是动私刑的地方,也常有达官贵人花钱让人多鞭策罪人替自己解恨,这里不缺的就是尸体,有人前一日进来,第二日或许就能下葬了。 “这皇帝真够狠的,不认罪要打,认罪了也不给个痛快。”小雨把糯米团子的脸拉长,然后又给它揉回去,“霄玉啊霄玉,这不是我知道的你。” 小雨将糯米团子往空中一抛,自己翻身离开,只留下叮嘱,“团子,你能吐点药救那半死不活的家伙吧?去吧,别让他死了。” 糯米团子拍了拍肚皮往屋子里钻进去,在黑暗中靠气味去寻循霄。 “唔……” 幽暗的屋子内,只听得见循霄的喘气声。 他就那么随意的躺在地上,紧紧抱着自己被鞭子抽过的后背,牙齿咬着下唇忍痛已经憋出了不少汗。 那汗有的淌到地上,有的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