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大壮问的认真，而程婉也被他这个话问题整的一愣。 程婉没有想到程大壮会这样问，她知道程大壮是想读书的，但是他没想到他读书的心思会这么重，尤其是在这个情形之下。 一闪而过的惊讶从她的眼神中滑过，但也只是一瞬间程婉就恢复如初，她看程大壮时是一如既往的淡漠疏离。 “好啊，当然可以。” 程婉应下程大壮的请求，她就像巫婆哄白雪公主吃苹果一样：“只要你把他的手砍断，让他不再继续赌博，我就供你上学，说到做到。” 程婉答应的没有一点迟疑，因为她断定，程大壮一定下不去手，毕竟是自己的亲爹。 收到准确的回复，程大壮点点头，接着默不作声。 程江没想到程大壮会答应，如果说刚才他是死鸭子嘴硬，那么此时此刻也真的害怕了起来。 毕竟在眼前的是实实在在的刀，还是自己的亲生儿子拿着，他怎会不心里发怵？ “大壮，你这个逆子，你竟然敢砍断我的手？是谁把你养这么大了？你要去做那个白眼狼，不怕被村里人戳脊梁骨吗？” 程江一想到自己的胳膊可能会保不住，他对着程大壮就是破口大骂！ 但程大壮可没有理会程江。 他此时像是在下定决心一般，攥了攥拳头，将刀从程婉的手中接过来。 程大壮拿起刀来，眼神一狠，直直的朝着自己的左手砍过去。 程婉不可置信的瞪大双眼，幸好她反应迅速，一脚将程大壮手中的刀踢走了。 程江闭着眼睛，根本没敢看刀砍向了谁的手，他颤抖着双腿，裤腿瞬间湿润，并大声喊着，“疼……啊，疼……疼死我了。” 程母跟赵如锦也互相搀扶着，捂着眼睛，不敢看这场血腥的场面。 刀子落在地上的清脆声，惊醒了在场的每一个人。 “你疯了？” 程婉咬牙切齿的看着程大壮说道：“你知道你现在做什么吗？你以为这样我就会拿钱给你？” 程婉真的没想到自己玩火一把，还能碰到一个疯子？ 程江是一个赌徒被砍了手无所谓，可程大壮小小年纪怎么都没有胳膊？ 刚才还口口声声的跟自己说想要读书，他不知道读书人的身体不能受一点损害吗？ 没有了双手别说读书，就是想要拿书都做不到！ 程婉这个时候气的身体发抖，程大壮弄得这一出，直接给她整无语了！ “我没疯，我很清楚自己的所作所为。” 程大壮不卑不亢的样子，更加像是一个大人了。 “不管怎么样，程江他都是我的亲生父亲，就算他做了再多的错事，我也不能伤害他，也不该是我来伤害他。” 程大壮一双眼睛很虔诚的看着程婉：“我是他的儿子，父亲做错了事理应由我承担，不管姑姑要怎么样，我都愿意替父亲给姑姑出这一口气。” “我不是因为以前的事情才想要砍他的手，我是想让他知道，这个世界上做任何事情都是需要付出代价的，他染上了赌瘾，砍手砍脚已经是最轻的处罚了，这个时候你能替他受这切肤之痛，那么他要是死在外面，因为欠债不得好死，你又应该如何？” 程婉简直是要气的大喘气了。 要不是看着程大壮到底还是个孩子的份上，程婉真的想要看看他脑袋里装的是不是水？ 作为儿子，在不该孝顺的时候孝顺，那个就叫做愚孝！ 他们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氛围并不融洽，而程江这边，更加是被吓得还没缓过神来。 他瘫坐在地上，看着自己的两条胳膊都还在以后，劫后余生般低声说道：“万幸，万幸……”他的两条胳膊还好好的挂在他的手上，这会儿他如获重负。 当时程婉说要砍他双手的时候，他没有害怕，是因为他笃定程婉不会这样做。 就算程婉再怎么恨自己，再有正当的理由，砍自己的手也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到时候她被捉到衙门去，还不是需要自己去谅解她？ 到那个时候就可以好好的敲一敲竹杠了！ 程婉有那么多的钱，从她指甲缝里露出来一点点，就够自己还清所有债务，还能好好地赌上一笔了！ 但是程大江，他的亲生儿子，他真的保不准！ 毕竟他越来越看不透自己的这个儿子了，长得依然跟以前一副样子，从头到尾却仿佛换了副心肠？ “不管怎么说，大壮也算是给了你一个交代，这件事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