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如果是他的意思,那就照做!”
魏旌有点意外:“呃……”想辩解又不敢。
黄士铎喝道:“这是军令!”
魏校尉悚然,急忙跪地:“末将领命。”
当下,武都头跟安县丞带着魏校尉先行回了县衙,而黄士铎对卫玉道:“卫巡检,借一步说话。”
卫玉知道黄老将军是为什么而来,自然是因为她那副送出去的地图。
回到了纯阳观,黄士铎果真把那幅图拿出来,放在了桌上,他望着卫玉道:“卫巡检,这是何意。”
卫玉道:“老将军既然来了,想必已有见地。”
黄士铎屏息,继而说道:“这是野狼关关内关外的地形图?!卫巡检怎会如此清楚。”
卫玉笑了:“还好老将军看懂了,我把这句当是夸赞。原本还担心老将军以为我戏弄于你。”
黄士铎全无半点笑,只凝视着卫玉道:“我在意的,除了卫巡检为何如此清楚外,还有就是,卫巡检命人送这个给我是何意思。”
卫玉道:“防患于未然。”
“西狄人?”
卫玉重新打开那幅图,端详了会儿,指着上头被自己涂了墨的两处山头:“老将军留意过此处么?”
黄士铎道:“你的意思莫非是……西狄人会从此处进攻?”
卫玉道:“除了野狼关,还有一处小隘,西狄人知道强攻野狼关不成,所以假如他们先进攻小隘,隘关撑不住必会求援。”
黄士铎会意:“老夫便会命人驰援,然后呢?”
“如此就中了敌人计策,他们会在此处,”卫玉指了指两山之间的一处峡谷:“埋伏,专吃援军,援军吃罢,再吃隘关。这样便导致野狼关首尾不能顾。”
她记忆中那场导致野狼关大败的战事大概就是如此,当然最重要的一点,还是内应。
虽说现在内应被除掉,但她仍不放心,故而画了这幅画警示黄士铎,叫他一早心中有数。
黄老将军拧眉,他心知肚明,假如那细作没死,再加上此种战策,他很可能就陷入窘境,而战事一发,每一个小小变故都会导致不可测的惨烈结局。
但更让老将军百思不解的是,卫玉怎么会……一个巡检,居然连战术都懂?且不说这关内外的地形图她也如此了然了。
黄士铎深深吸气,他目光沉沉地看着卫玉:“卫巡检到底是何人。老夫真的……”
卫玉道:“我只是个希望野狼关固若金汤,长怀县……永远太平的人。”
黄士铎叹了声:“不管如何,多谢卫巡检。”他站起身来,郑重地拱手行了个军礼。
卫玉也起身回礼。黄士铎却又若有所思地回头,看了眼门外某处,问道:“小九……伤势如何了?”
“他总不肯好好养伤,何况时间还短。”
黄士铎道:“我想让他回去……他是个好苗子,若不在军中,怕是暴殄天物。”
卫玉觉着黄老将军虽没说错,但暴殄天物这个词,却并不贴切,至少她现在不肯把这个用在宿九曜身上。
觉着似乎诋辱了他。
“您想怎样?”卫玉一笑:“若真当他是个宝,先前又何必弃若敝履。”
黄士铎低头:“先前蒙卫巡检一番振聋发聩的话,老夫已经在自悔了,若小九他肯回去,必重用之。”
卫玉也不想再追究,只道:“您若想他回去,自然不必跟我说,只同他说就是了,要去要留,且看他的意思。”
黄老将军抬眸看着卫玉:“不知为何,老夫有一种感觉。”
“哦?”
“小九他,或许会听卫巡检的。”
卫玉失笑:“倒也未必。”
黄士铎出了门。
卫玉走到门边,见他叫了宿九曜去。
飞廉悄悄地靠近过来,问道:“老将军为什么又找九哥哥?是不是要他回去呢,卫巡检,你劝劝九哥哥别叫他去了。”
卫玉不语。
假如不是她的突然出现,宿九曜多半还是在军中的。
毕竟他是军功出身。
想到这里,卫玉垂首。
原来是四毛这小丫头又挤过来,抱着她的腿撒娇。另一边上,却是老狸猫,眯起眼睛蹭她的袍摆。
卫玉正要笑,突然心一寒。
她想到了一个自己还没来得及想的问题。
假如她梦中所见,长怀县覆灭,但宿九曜将来会名震天下。
在宿九曜成为宿雪怀后,她确实见过变成了柳十郎的柳狗子,但从来没听说过宿九曜身边有大毛二毛,乃至于飞廉等。
卫玉的心有点缩紧。
心底又浮现出宿雪怀脸上那个可怖的饕餮黥面。
她本来一直想不通的问题,隐隐有了答案。
倘若,倘若在野狼关被破之后,覆巢之下无完卵,这长怀县,纯阳观,这些孩子们……
或许都不在了吧。
不然以宿九曜如今的性子,他绝不会把脸弄得那样可怖,毕竟假如是那张脸的话,这些孩子们又怎能面对?他不会忍心吓坏他们。
卫玉身上一阵阵地发凉。
“玉哥哥?”身旁小丫头仿佛感觉到她的不安,担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