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玉才出声, 对面那人一愣,继而道:“对,就是这个!据说那面具可骇人了, 竟不知人到底什么模样,只怕也是丑的很才戴这个。”
另一人却问卫玉:“小爷既然知道是饕餮,莫非你也听说了?”
卫玉在听说爆出冷门的是个镖师的时候,心里就觉得奇怪了。
尤其是那镖局还是武威镖局。
之前在离开定县、老五等人相送,他们明明说了武威镖局这次不会参加武林盛会。
就算他们改变了主意,那在高手如云的竞技场上, 武威镖局的人要想连胜五家宗师,那可谓是天方夜谭。
毕竟在城隍庙的时候, 卫玉见识过老五季安等人的武功。就算她自己并非武林高手,可也清楚以镖局众人的能耐,连银蛇剑都打不过, 更别提对战什么宗师了。
等两人又提起了什么面具,龙生九子之类……一下子就戳中了卫玉的心。
卫玉几乎想都不想, 心中已经知道了那个答案。
饕餮。
或者这一次她应该庆幸,小九戴的只是面具而已。
是,卫玉下意识的认定了那个神秘人一定就是宿九曜。
他的武功, 他的做派,以及跟武威镖局的关联……除了他卫玉再想不出还有谁。
对了, 在老五众人送别的时候,他们明明没看见宿九曜,但竟然一句也没问过。
卫玉本来想让宿九曜安分回京, 不要参与这场浑水。
没想到这个小子总会给她意外。她心里有点儿微凉,毕竟他身上有伤,手上脸上的冻疮都还没有好。
在那种卧虎藏龙的地方, 面对教九流那些人物,随时一个一不留神就会生死立见。
就算路人说他技压群雄或许能成为一代盟主,卫玉也实在无法高兴。
她甚至有些许恼怒,恨宿九曜就这么轻易去以身犯险。
可这又能如何?赶他走的是她自己……早知道或许该把他就留在身旁,这样至少也不会让他在外头闹得惊天动地。
船来了。
卫玉回头看了一眼顺德府的方向,迈步上船。
沿着水路行了四十里,天渐渐黑了。
卫玉有些晕船,昏昏沉沉,不思饮食。
阿芒着急,可船上又没什么可吃之物,幸而有事先准备好的丸药,喂她吃了两颗。
夜晚,船停泊在岸边,袁执事进内道:“我看巡检的脸色不太好,要不然,先行上岸,找个地方安歇?千万莫要强撑。”
卫玉只摆了摆手说不必。
船继续沿江南下,到了第二天晚上,正要靠岸,对面江上却又来了一艘小船,向着他们这里飞快划了过来。
袁执事察觉不对,问道:“那是什么?”
船工见状,吓得说道:“不好了,是水匪!”
袁执事大惊,赶忙催促叫快划,后面那船上的人却叫道:“那厮还敢动?要想保命就给爷爷们停下!”
船工闻言,赶忙把船桨丢下,抱头蹲在甲板上。
阿芒因为也害了晕船,正在船舱内躺着,猛然听到楼梯响,抬头见是两位执事鸡飞狗跳地跑了进来
正要问怎么了,就听到外头有人粗声粗气地说道:“不想死,就乖乖呆着别动。惹怒了老爷,一人一碗板刀面。”
说话间门,有人探头下了船舱。
阿芒一咬牙便站了起来,骂道:“哪里来的狗贼,竟然敢公然掳劫!”
那贼徒正跳下来,冷不防阿芒迎上,揪着手腕,用空手入白刃的招数,将刀夺下。
又把人狠狠摔到旁边,一头撞在桌子上,竟晕死过去。
阿芒勇字当头,一鼓作气:“玉哥儿呆在这里,我上去看看!”
卫玉叫道:“别出去……”
阿芒已经不由分说冲了上去,正看到又有人想下来,阿芒横刀冲了上去,只听到外头喊杀声甚是惊人。
袁执事跟平执事两人瑟瑟发抖挤在一起,对卫玉道:“早听说南边儿路难走,没想到水上竟还有水贼……”
卫玉身子不适又缺了饮食,咳嗽了声道:“山有山贼,水自然有水贼。”她站起身,担心阿芒的安危,又看那贼人昏迷不醒,便对两位执事道:“你们两个不要露头。”
她自己从靴筒内抽出一把匕首,慢慢向上摸去,正将出仓口,就听到“哇呀”一声,卫玉听到那声音正是阿芒,她情急之下,纵身跳了出去。
耳畔“噗通”巨响,卫玉定睛看去,见甲板上站了两个人,却不见阿芒。
她立刻反应过来,扑到甲板前低头看向水里:“阿芒!”
水中有人在扑腾,但却看不清是谁,卫玉惊心动魄,连叫两声,嗓子都哑了。
她身后两人见状,便围了上来,一个说道:“原来是个小白脸,可惜了,若是个娘子,倒好带回去当压寨夫人。”
另一个说道:“别色迷心窍,刚才那个傻大个儿有些能耐,差点吃了亏,要不是把他弄到水里,只怕还摆弄不了他。”
“那傻大个力气虽然大,倒也不用怕,”先前那人揉着腮,那里被打的一片青紫,“横竖他在水里,让七哥解决了就是。”
阿芒不识水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