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柴青拿他当半个爹来赡养,再应当不过。
在此之前,她要先成家。
翌日。
到了鹭洲岛小报送来的时辰。
柴青巴巴守在院里仰头可能出现的飞鹰,左青龙也学盟主的巴巴望天。
两人木桩似地杵在那半刻钟,柴青收回视线,像是忽然发现身侧有一人,她一惊:“你怎么在这?”
“……”
嘶!
青龙叔叔一拍脑门:“哦哦哦哦,这就去这就去,盟主勿急!”
屁股着火地走了。
柴青一头雾水:怎么回事?怎么大战结束这些人没缓过来吗?怎么脑袋木木的?
这般一想,柴大盟主双手叉腰,自诩天下第一机灵人。
天边现出一个小黑点。
她嘿了一声,朝那只飞鹰招手。
身姿矫健的飞鹰叼着新鲜出炉的鹭洲岛小报落在她肩膀,柴青贴心地取出早早为它备好的‘报酬’。
一鹰专心进食,一人专心报。
柴青美滋滋展开小报,想象昨日在台上发表讲话的风光情形。
随后,噙在唇畔的笑一点点凝固。
她深吸一口凉气。
刚赶上姜娆推门而出。
“柴柴?”
柴青头皮一麻,撤下满脑门着的“怎会如此”,小报藏于身后,脸上换了一副灿烂笑颜:“绛、绛绛?你怎么出来了?”
她起来奇奇怪怪,姜娆不明所以,问起另一事:“我昨夜换下来的小衣,去哪了?”
“我帮你洗了啊,叠好放柜里了。”
“……”
怪乎在衣篓里没找到。
姜娆稀奇她精旺盛,深夜弄完,帮她洗澡又洗衣,好生贤惠。
起来就是会过日的模。
遂带红晕地走了。
柴青留心在庭院了,没再到她出来,背身,愤然打开鹭洲岛小报,气极反笑:这些文人怎么回事?!为何不着重描她的飒飒英姿、她的气派发言,他们在胡说八么啊!
她的眼深深地被上头加黑加大的“娇妻”两字伤害到了。
明明两人对比,更娇的是绛绛啊。
昨夜弄起来她受不住哭了,我犹怜的。
兀自想入非非一阵儿,柴青开始琢磨怎么反击。
反击自个不是娇妻么?
也不对。
她确是绛绛的妻。
她有时候也娇。
不过昨日的庆功宴上,她绝对没有罢?
这群笔杆们眼睛不对劲。
柴青走来走去想如何解决这问题,想破脑袋,又拐到成婚的大喜事。
成婚之前,要先求婚。
管别人怎呢,她要娶绛绛,得先把心意摆上才行。
青龙叔叔已经为她的事忙活去了,这是她求婚,她成婚,柴青卷好小报塞在腰侧,灵光一现:有了!
她兴冲冲跑进书房,姜娆只来得及到她兴致勃勃的影,心底慨:柴柴整日生龙活虎,二十出头的人了,比少年人都有活。
母女连心,一旁的姜啾了也跟着笑:“她真有干劲。”
干劲。
姜娆脸又红了。
委臊得慌。
书房,柴大盟主咬着笔杆冥思苦想,好容易想到,笔走龙蛇好一通,完不满意,废纸揉成团,重新。
如此到第十八封,她拾起纸张,往上吹口气,从头到尾默念一遍,自觉很不错,情真意切,她喊人进门,送信至鹭洲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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鹭洲岛,新走马上任的岛主是已故老岛主的大弟,简称陆大。
“岛主,刺客盟盟主来信。”
侍叩门而入,不薄的信封双手奉上。
陆大接过信,挥手让人出去,信封拆开,歇在书房的陆二有气无地问:“师兄,柴青那厮又怎么了?”
陆岛主视线移开信,认真:“师弟,不可对柴盟主不敬,你这条命是她以伤换伤救下的,不止你,咱们岛上多少人的命也是她们妻妻救的。”
陆二羞愧:“我错了,我只是一时嘴快。”他当即抬手给了一嘴巴:“以后我再敢犯,就是乌龟王八!”
“……”
倒不至于这么狠。
陆大隐晦地了眼师弟新安好的假肢,腿断了能用机关腿代替,眼瞎了呢?血宗一战,且不论其他宗派的伤亡,他们鹭洲岛,损失惨重,师父战死,三师弟尸骨不存,二师弟没了一条腿,瞎了一只眼,嫡系一脉,只他兄弟二人支撑偌大的家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