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玉蕊冷笑一声:“哎呀,这不是宋二姑娘吗,怎么好好的竟摔了呢?” 一旁站在门口的丫鬟,也走到了她身边,钟玉蕊赞赏的看了丫鬟一眼,丫鬟得意的笑了下。 宋婉见是她,柳眉紧促,眸光中闪过厌恶,扶着烛心的手缓缓起身,不欲理她,看着周围聚集过来的各种目光,她握着烛心的手腕,转身便准备走。 可钟玉蕊却不肯就这么放过她,向身旁的丫鬟使了个眼色,那丫鬟便三两步走到了宋婉的身边,假意要来搀扶,“宋姑娘怕是跌伤了,奴婢正好扶你去医馆。” 宋婉自是不让她碰,躲闪之间,那丫鬟却借着机会,一把薅下了她头上的簪子! “你做什么呀!”烛心怒而质问。 那丫鬟却忍着笑,“哎呀,我不小心的……”说完,便扭身回到了钟玉蕊的身边。 石阶上,钟玉蕊看着宋婉此刻狼狈的模样,心气总算是顺了些。 石阶下,宋婉满头青丝瞬间散下一半,只觉得周围各色的目光一道道如针一样扎在她身上,屈辱的感觉立时涌上心头,逼得她眼眶发烫。 她强忍片刻,深吸口气后握紧袖中的指节,忍着周围议论的声音,弯腰将簪子捡了起来。 她随意将散落的长发挽起后,直直的看着钟玉蕊,缓缓一步步的走到她跟前,看着她那双盛满鄙夷的眼睛,声音低低冷冷道:“五少夫人,你一次又一次这样欺负我,很开心是吗?” “那要不要……日后,我每一日,都让你这样欺负折辱,如何?” “贱人!”钟玉蕊闻言,登时明白她话中意思,咬牙切齿的怒瞪着宋婉,“你敢!” 宋婉眸光冷透的看着她,不屑的一笑:“我怎么不敢?兔子急了还会咬人,你难不成还会觉得,我会一次又一次的忍你?” “五少夫人,你也是高门出身,应该是懂得做人留一线的道理,我劝你日后见到我时,别再来招惹我!” “否则,我一定会以你最不愿意的方式,出现在你的面前!” 宋婉说完,再不看钟玉蕊怒恨的一张脸,转身扶着烛心走了。 而钟玉蕊站在医馆门口,直到宋婉走远,她才狠狠的一甩袖子道:“今日的事,叫跟出来的人嘴巴都给我闭紧点!” 丫鬟立即回应:“是,夫人!” - 对面楼上,半开的窗子,透着陈朔半张脸。 他深眸远望着宋婉的背影,剑眉微凝。 这个女人,跟他谈话时分明寸寸不让强势的很,为什么一出门就这么软弱无能,还被人欺负的这么狼狈? 这一伤,怕是没两天好不利索,本想今晚回去再催催她的,如今看来只能罢了。 有些无奈的挑挑眉头,他看着上车里去的钟玉蕊,问对面坐着的男子:“刚才那个欺负人的,你说是淳安伯家的五儿媳?” 蒋承安点头,撩起眼皮看着他,疑惑道:“也是奇了,那五少夫人和宋婉能有什么过节,在街上把人闹的这么难看?” 陈朔有点好奇,但也并非一定得知道,闻言摆摆手:“对女人的事儿那么好奇做什么,你真是无聊。” 蒋承安眼珠子一瞪:“你先问我的!” 说着,又哼一声:“你也是,若是不认识的倒也罢了,那毕竟是你差点进门的弟媳呢!你眼看着人家遭欺负,竟管也不管的,那一下看着摔得可不轻,一点怜惜弱小的男子气概都无。” 陈朔:“……你有气概,你怎么没去呢?” 人家宋婉有丫鬟,他去管什么? 何况,后面明显是宋婉和那个女人说了什么,那个女人才偃旗息鼓的,可见宋婉自己处理的来,他何必多此一举。 蒋承安哼哼:“我又不认识她,反正你就是冷酷无情,麻木不仁。” 陈朔啧声一笑,问他:“闭嘴吧你,弄完了没,在这儿翻半天了!” 蒋承安懒散的点头:“快了快了,你别着急啊,他们都还没来呢,我只剩一点了……哎,改明我就把这官儿辞了,天天看这细目册子,我眼都要瞎了!你说我爹那么好的武艺,怎么就没生半点在我身上?哪怕当个百户也比做个文职好!” 见他又啰嗦这个,陈朔哀叹一声:“就你那毛虫都怕的性子,就该是个女人。” “我要是个女的一定嫁你。” “你真恶心!” - 宋婉回到陈府在屋里坐下,才去查看膝盖上的伤,隔着层叠的裙摆,倒是没有出血,只是红肿的厉害。 烛心拿来了药酒,气愤的在一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