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用餐,今日好好休整一番,其余事情,明日再探讨。”李鸿煊悠然散漫的说道。 热腾腾的饭菜,接连端上。 众人领命,拿起筷子朝着一个方向看着。 李鸿煊无奈拿起筷子,从每份菜中夹起一块放到小花碟内。 筷尖儿刚落,三双筷子就像收到指令一样,犹如疾风一样开始四处起落,碗筷撞击声此起彼伏。 不足一刻钟,桌上饭菜就少了大半。 苏雨安率先放下碗筷,扭头却看到李鸿煊碟内的菜还未用尽,清粥也将将下去一半。 他抬手夹起一块豆腐,放到唇边,咬一半,细细咀嚼吞咽后再将剩下一半放进。 不过是清粥小菜,被他如同对待山珍海味似的慢条斯理品尝。 一举手一投足,尽显优雅。 苏雨安不由吞咽口唾沫,觉得自己刚才像是个饿死鬼投胎。 咕咚出声。 男人低垂的眸子抬起。 苏雨安视线瞬间慌乱,她抬起胳膊胡乱怼了下汪辉随口说道:“敢问汪兄,今夜我们该怎么住?” 力道略大,汪辉夹到一半的鱼肉飞到时影碗里,时影立刻挪开碗,一副嫌弃样子的将鱼肉拨到碗边。 汪辉皱着眉头对着苏雨安面露委屈:“苏公子,不知在下哪里惹到你,怎么使这么大的力气?” 苏雨安面色僵硬的说:“我是想提醒你,夜色已晚,该安顿我等休息。” 汪辉疑惑:“这不还没回去,房间出门前我便已差人准备,公子对我这么不放心?” 他昂起头朝李鸿煊方向点点:“难不成我还会委屈我们主子?” 苏雨安被梗的顿住。 “噗呲...” 一道嚣张的笑声响起。 时影向左扭头,眼珠再次瞪圆。 汪辉嘴巴惊得张开。 苏雨安脸噌的一下烧的通红,头顶似乎都飘着几缕白烟。 “哈哈哈...”李鸿煊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下,眉眼弯起,笑的胸腔都跟着颤动。 向来疏离冷淡的面孔变得生动起来,犹如风华正茂的潇洒少年郎。 苏雨安不敢多看,抬手搓两下脸颊,埋着脑袋嘟囔道:“我吃饱了,在门外透透气。” 说完就慌乱的往外走,路过门槛时脚底发软,她踉跄的抓住门边,虚扶着将身子整个躲到饭馆门口。 苏雨安靠在门后,摸着砰砰作响的胸口,小口喘气,心跳平缓下来,她抬头呆呆的盯着庐州的夜空,思绪飘远。 夜风飒飒的将发丝吹的凌乱,也将苏雨安乱七八糟的念头全都吹的透凉。 今年大抵是要在庐州过年,反正她孤家寡人倒是无所谓,只是不知还要在这里耽误多久。 廨署尚未踏足,旧冤毫无眉头,当初抗拒外出,可到此地得知惨案横发,百姓受苦,她反而冷静下来,若是父亲,定也希望她能为这些凄苦人尽些绵薄之力。 苏雨安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而李鸿煊也已在外,正神色复杂的看着她。 汪辉和时影的打闹声,将苏雨安拽回现实。 她仰头呆愣了楞,眼睫轻颤,瓮声瓮气的说:“公子,可要回去?” 显得有些娇憨。 李鸿煊看着她被冻得通红的鼻尖,压下心底的疑虑,轻叹口气:“走吧。” 罢了,许是错觉。 一路无声,伴随着寂静的深夜,一行人很快回到院落,在仆人的带领下,苏雨安回到房间浑身放松的躺下,奔波数日,终于睡个安心觉。 夜色渐浓,寂静无声,太阳逐渐从东方升起。 “砰!砰!砰!” “人呢!都出来!” 宅门被人从门外推搡开。 “什么人这么吵?”汪辉率先出房,看到院内涌进一堆官兵,立即紧皱眉头,高声大呵:“岂有此理,平白无故擅闯汪某的府邸,天理何在?” “别废话,让人都给我出来!”一名身材高大的络腮胡站到汪辉面前怒道。 秀才遇到兵,汪辉一下被怼的踉跄着后退,正要仰头摔倒时,被只强劲有力的手抓住手臂,稳住身形。 时影抬脚一蹬,冷哼道:“怎这般不小心。” 汪辉咬牙:“他一个顶我两个。” 络腮胡后退几步被人扶住。 “赵班头小心。”另一名官兵扬起腰刀柳眉倒竖道:“再不老实休要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