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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湖(1 / 3)

李从徽问询的眼神递过来,晏亭梨没有拒绝。“那便叨扰夫人了。”

李从徽问过晏亭梨有无忌口,这才起身,要亲自去下厨,临走前道:“殿下若是有兴致,便让兰御引着殿下游赏一番。后院还有一坛子清酒,今日一起饮了也是正好。”

她的身影很快便消失在门外,对元府很熟悉的沈兰御便依李从徽的话,带着晏亭梨往花园去。

元府虽清,却并不寒酸,于布景之上也很有逸致。

现下还下着微雪,松玉为晏亭梨撑伞,顺着小径往花园而去时,松玉才忽然注意到,“殿下,你的发簪落了。”

晏亭梨下意识停住步子,抬手抚上发间。

松玉和沈兰御的目光都落在她的发髻之上,的确有一处略显空落。

沈兰御回身看向来时的路,“应是落在从花厅到此处的路上了。”

松玉道:“奴婢去寻吧。只是须得殿下自己撑伞了。”

晏亭梨今日上元府也并非空手而来,流英回马车上去取礼物了。

现下身边只有松玉一人。

发簪本身算不得多贵重,只是是皇帝赐下,便不好随意处置。

封书也去取李从徽说的那坛子酒了,晏亭梨便先开口道:“松玉,你去找一找吧。”

松玉点点头,将要从伞下出去,又被拉住了,转身便见晏亭梨不赞同的眼神。

少女微微蹙眉,“还下着雪呢。你总不能连伞也不撑。”

他们一行三人,只有两把伞,沈兰御自己撑了一把,此刻便很合时宜地开口,“我为殿下撑伞吧,冬风太寒,殿下贵体为重。”

沈兰御既然如此说了,晏亭梨也没有推辞,只是又嘱咐松玉,“实在找不到就算了。”

松玉一笑,见晏亭梨已经避到沈兰御伞下,这才撑着伞往回走了。

沈兰御手中的伞并不算小,晏亭梨身形又纤瘦,避在他伞下也是正正好。

只是同在一伞下,便不如寻常。

现在并肩而行,晏亭梨便觉出沈兰御的身量其实要比远远看去时更为高挑些。

往日同行,多有两三步之距离。此刻衣袖随着行走而摩挲而过,谁也没有说话,一时气氛有几分微妙。

踏雪声碎,晏亭梨掩在袖中的手松了又紧,还是先开口,“我本来也想先向沈相和元夫人递上拜帖,再行拜会,只是昨夜梦醒难眠,明日开始又要随母后礼佛,便有些急躁了。”

沈兰御缓声道:“先生说的话能帮到殿下,也是善因善果。殿下心念情义,并非急躁。”

他同晏亭梨说话时须得垂下眼,乌发顺落左肩,添了随和。

晏亭梨道:“元夫人这些年甚少赴宴,我自长大了些,几乎从未见过她。她同我想象的,很不一样。”

元隐去世后,李从徽便常闭府门,甚少外出交会。

她同元隐之间琴瑟和鸣,情深义重,上京人人皆知。

毕竟是丧了相伴多年的夫婿,人人都以为她会一蹶不振,日日泪面。

但今日相见,便知她并不如外界所想的那般日日怨泪,虽也怀念夫郎,但绝不是长陷落寞的模样。

沈兰御闻言,很轻地笑了一笑,“徽姨其实很豁达。殿下今日同她说起此事,她也是真的高兴。”他垂下的眼睫如蝶翼,“已经很久没有别人同她说起关于先生的事了。”

晏亭梨安静片刻,“常念便常在。夫人过得好,元相应当也能慰怀。”

话音落下时,已经踏入了花园。

花园之中有一四角亭,并不算大,伫在园中,面对着一落清湖。

雪落湖面,便如归入宿处,只荡开一点很轻微的涟漪,便再不见霜色。

二人拾阶而入,沈兰御将伞收起,伞面上细碎的琼雪悄然散落。

落在他的衣衫上,一时竟分不清雪与衣。

沈兰御抬起手,将衣袖和手背上的雪拂落,指尖便沾了点霜白,长指如玉通透。

他敛袖立于亭中,绰绰入画。

实在是冰肌玉骨般的人物。

晏亭梨看着他,片刻,侧目看向了那片正淋漓解雪的湖。

沈兰御将伞立在亭柱边,才慢步走近。

“明日是十五,佛宫内该换燃长灯,殿下明日便不必再去书室了。”

他话落片刻,晏亭梨才很轻地应了一声,“我知道了。”

她抬起眼去看漫天落下的雪,半张脸都掩在斗篷的绒毛里,只露出一双乌润的眸。

“沈相。”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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