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意识照顾对方,这一点反而被男孩排斥,并试图以自己的方式吓退信介。
这小孩心眼真多……
“奏,以后还是信介管你,你要是擅自做了什么……”
听到五条悟的声音,神宫寺奏偏头,心想擅自做了会怎样?把他赶出去?
“我就让你围口水巾吃饭。”
“………………”
“而且也不会再帮你屏蔽心声。”
“……不需要。”
神宫寺奏冷着脸别过头,不想和自说自话的小鬼说话。
五条悟看到这个反应就知道是起作用了,无声地在心里发笑。
在暖洋洋的日光下坐了会儿,加上刚吃饱饭,神宫寺奏这具小孩的身体很快就昏昏欲睡起来,眼皮越来越重。
五条悟还要去和老爹谈话,见状就叫来信介,让他带对方回房间睡。
信介一过来就看到脸被太阳晒得微红,眼皮困倦地耷拉着的银发男孩,此时的模样全然没有之前的诡异感,怎么看都是个柔软的小孩子。
神宫寺奏现在的状态走路怕是要犯迷糊,信介心下一横,伸手就把对方抱了起来。
骤然被人抱起,神宫寺奏眉心皱了皱,但意识太过于昏沉,很快又放松下来。
信介抱着体重轻的可以忽略不计的男孩来到靠五条悟院落最近的房间,把人放在被褥上后盖上薄被才缓缓松了口气。
又想起五条悟的吩咐,以免有人过来带走男孩,信介没有离开,坐在门口,时不时瞥一眼睡梦中的男孩。
房间中的气氛过于安静,男孩的呼吸声细微的几不可闻,好似整个房间里只有信介一个活物一般。
在这种氛围下,信介不由回忆起男孩如魔鬼低语般的不祥话语。
他是不是已经被对方盯上了?
是不是马上就会在得到梦寐以求的术式后陷入更深的泥潭?
那会是怎样的代价呢?
一个人胡思乱想良久,信介再次看向男孩时,震惊地发现对方将头扭向了自己这里,即使没有睁开眼,他也能确认对方醒了过来。
信介的心脏被这一幕吓得狂跳不止。
神宫寺奏是被外面路过的人的心声闹醒的,如今耳边不仅有对方此时此刻自哇乱叫的心声,还有狂乱的心脏跳动声,一时之间吵得他耳膜生疼。
稍一拧眉,他对这个吓破胆的男人道:“你在害怕我。”
“……”信介吞了口唾沫,硬着头皮开口,“你,你是诅咒之子,被你实现愿望的人都会变得不幸。”
神宫寺奏对此不以为然,“所有人都想着什么都不付出,平白获得想要的一切,这不是愿望,是痴心妄想。”
如果无法承受这份代价的话,那些人又为什么放任自己陷入囹圄之中呢?
他的能力可不是单方面就能实现的,只要本人选择放弃,那么一切都会终止。
所以侍女回到夫人身边后受尽冷眼与嘲讽,哪怕被夫人无视,也贪念着这个位置不肯离开。
她知道自己只能向前不能后退,前方是人间地狱,后方是万丈深渊。
而面对着活死人一般的儿子,家仆逼着自己去接受,因为他已不能承受再次失去对方的痛苦。
接受对方的最好方式,就是脱离正常人的思维,成为一个疯子,这样就能一直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了。
信介听到男孩平静的声音,不可避免地觉得他说的有道理,内心开始出现动摇,但还是极力克制住了。
神宫寺奏感受到他不稳定的内心,翻身背对着对方。
“你承担不起的。”
……
五条家主的房间中,一高一矮两个人相对而坐,面前各摆着一杯沏好的茶,热气氤氲。
“悟,玩够了就放回去,过几天会有禅院的人来收货。”五条家主并没有过度在意五条悟带走男孩的事,只当是一个人太闷打发时间,言语间也并不把男孩当做真正的人来看。
五条悟脊背挺得笔直,苍蓝色的眼眸微微一眯,“禅院的人不用来了,我暂时玩不腻。”
“你打算把他放在身边多久?你可知他是如何降生的?”五条家主眉心微蹙,觉得有必要给自己这个自信又固执的儿子提个醒。
五条悟眨了下眼,示意家主往下说。
“当年你母亲还怀着你的时候,去神奈川的神树祈福参拜,当日神树降下了恩泽,让随行的侍女诞下诅咒之子,就是为了替你挡灾。”
“现在你把那诅咒之子放在身边,又怎么挡得住灾厄?”
五条悟闻言却流动着眼眸,若有所思道:“听您这么一说……我怎么觉得他倒像是我的福星?那我更不能放他离开了。”
家主听到这个说法眉心皱得更紧,“他的能力可是会招致横祸,府中上下都被他闹得心神不宁,你不能把他留在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