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羂索一直在暗中收集了解神宫寺奏的情况,没有多做什么,这也是麻仓叶王没有对他动手的主要原因。
他走到麻仓叶王面前,目光转向前方独自行走的少年身上,声音低沉道:“要想救殿下,只有一种办法。”
麻仓叶王知道羂索指的是什么办法,心中当然也想到过,但如果真这么做了,不知道殿下以后会怎么看他。
夜斗却有些茫然,迟疑地问:“什么办法?”
羂索嘴角噙着没有温度的笑意,平静道:“自然是彻底消灭怨恨的来源……杀了那些人。”
“……”夜斗不说话了。
“麻仓,难道你不想帮殿下吗?”羂索那双黑沉的双眸看向麻仓叶王,“那些人可都不是无辜之人,惩罚更是不轻不重,你忍心看到殿下被这样一些人的怨念影响吗?”
麻仓叶王内心产生了动摇,他确实觉得那些人死有余辜,更不忍心看到殿下因为他们变得越发糟糕,然而一旦他默认了羂索的说法,就违背了对殿下的承诺。
羂索看出他的动摇,声音放轻继续道:“殿下之前跟我说,他没有多久可以活了,死的时候会带我一起走……”
“我想要在这之前,再为殿下做一件事,完全只是我的个人意愿,殿下问起来你可以当做不知道。”
“那时候影响殿下的人都已经死了,殿下也可以更为轻松地与我离开,这件事更不会引起什么事端。”
“麻仓,你的决定是什么?”
“…………”
夜斗在人命和神宫寺奏的状况之间考虑了良久,却因为对事情的内幕了解不多,做不出选择。
如果那些人都是穷凶极恶之徒的话,他或许不会这么纠结……
麻仓叶王当然希望殿下在离开时能少些痛苦,但他向殿下保证过会及时阻止羂索,他做不到辜负对方的信任。
羂索看到那双黑眸情绪变得坚定,就知道他的最终决定是什么了,只能遗憾地笑了下,自己另寻机会动手了。
在羂索转身离开时,麻仓叶王看着他的背影,警告道:“我不会让你擅自动手的,羂索。”
他也不相信对方会听殿下的话,在最后时刻陪对方一起离开,羂索的野望要比表现出来得要大得多。
夜斗对这个情况稍稍松了口气,回过头继续留意银发少年的动向,心却一点点向下沉。
你又要离开了吗?
真是糗,每次遇到你都没有完成目标,还是这副样子……
神宫寺奏在外面逗留到接惠回家的时间,便联系司机带自己去学校。
今天惠也是和虎杖一起出来的,惠看着比之前还要疏离的少年,没有犹豫便伸手牵住对方的手。
“我们回去吧,小爸爸。”
手指传来男孩手掌柔软的触感,神宫寺奏下意识想要挣脱,但面对脸上堆着笑意的男孩还是忍住了。
虎杖悠仁对近期经常记不得自己的少年已经习以为常,也笑着跟他打了招呼,顺便强调了自己的名字,就一起坐上车,被载着送到家门口。
一路上,惠和虎杖都在说着今天发生的事,明明很新鲜,也是第一次听,神宫寺奏却有种常常听他们这么说的感觉。
独自在外面停留而变得冷寂的心再次跳动起来,他怀念这种感觉。
这是他的家人……
这样的日常每天都在重演,神宫寺奏每次醒来几乎都要重新认识一遍所有人,然后将这颗心唤醒,感受被家人围绕的温暖。
直到最后两天,那是咒术局最忙的一段时间,五条悟和夏油杰都被公务绊住了腿脚,禅院甚尔带领部下前去执行督察任务。
独自在外的神宫寺奏在这个时候遇到了暗杀,一直留意着他的动向的麻仓叶王及时出手将暗杀者处理掉,然而一波暗杀结束后仍有一波,他立刻意识到这是羂索的为了牵制住他设置的圈套。
只是他一个人实在分身乏术,选择了保护殿下,就只能把那些人的命运交给咒术局。
就在麻仓叶王护送神宫寺奏回去的路上,突然听到对方叫了自己一声。
“麻叶童子。”
“……”
殿下恢复了……麻仓叶王看到少年不再冰冷的双眸,立刻确认了这一点。
神宫寺奏有些头疼地按了按额角,他宝贵的恨意值提供源都被杀了,恨意值现在只剩下不到20,所有负面效果都消失了。
不用想就知道是谁,羂索还真是会做事,专给他找不愉快。
现在离验收五条悟的成果还剩两天,他觉得时间也差不多了,等这次风波过去,就带羂索上路吧。
“殿下,我疏忽了……”麻仓叶王没想到羂索出手会这么快,他一点也没察觉到异常,看上去更像是早有预谋。
神宫寺奏并不会为那几个人的死怪罪对方,只是可惜那么多恨意值,“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