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翼地吊着她,好像生怕她下一秒就做出什么匪夷所思的举动来。 她向来不在小事上违逆他的。 “没劲。” 这种有绝世剑招却要生生憋着的滋味让人心中不快,她只好端起面前早已冷掉的茶,呷了一口,把杯子重重一放。 “我倒是忘了。”肖紫衿在人前装腔作势惯了,自然是每个人都要照顾到,“叶二小姐也仰慕相夷,大约是不愿来参加我和阿娩的婚礼,所以也没下请帖,这失礼之处还请海涵。” 叶姑娘瞥了一眼李莲花,意思是:快让他闭嘴,不然我可不保证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李莲花心很累。 比方小宝坟头蹦迪的时候还累。 比笛飞声要跟方小宝算总账的时候还累。 他飞快地在脑子里想说辞,如何能快速把话题岔远,却是晚了一步。 肖紫衿作了个大死。 “当日我见叶二小姐便觉得有几分面熟,今日一细看,更是如此。” “不知叶二小姐可识得苗疆蛊王?” 这下连李莲花也是眉头一皱,周身寒意顿起。 他知肖紫衿曾远赴苗疆大战蛊王,虽让其逃走,但总归是剿灭了□□总坛,也是令他在武林声名大噪的一件功德。 那时李相夷已经死在了东海,却是没有见过这传说中的蛊王。 但叶姑娘出身苗疆,善用毒蛊,这倒是没错。 即便是苗疆女子,也不是人人都能炼制两心绵。 肖紫衿此刻忽然提及此事,必有深意。 叶姑娘脸上微现冷笑,“谢谢你啊。” “我也不知道那蛊王年纪多大,是想做我的哥哥,还是舅舅或者外公,但你让他不要做梦了。” “连你都打不过的废物,还想来沾我。” “他要是脑子里有这么大坑,我不介意帮他打开修一修。” 肖紫衿差点噎死。 看来叶氏传出的消息颇真,亏他一直以为是刻意抹黑。 他派去打探消息的人回报,府里下人都说叶二小姐出了名的亲恩淡薄,嘴不饶人。 叶老城主视她为掌上明珠,她不屑一顾,还一句话把他气到卧床不起。 她亲娘在她心里的分量也十分有限,知晓了真相以后,连牌位都没去看过一眼,倒是把如何制蛊的笔记全拿走了。 在以为叶大小姐还是她亲姐的时候,就能把人丢进水井里。 这几十年没露过面的舅舅还是外公,在她眼里估计还不如路边的狗。 所以肖紫衿其实打心眼里相信,李相夷绝不会喜欢这种妖女。 若说不能理解‘叶二小姐迷恋李相夷’这件事,李相夷本人排第一,他就能排第二。 这叶二小姐风情万种但没有心,却不知李相夷哪里来的魔力,死了十年,竟然能让人念念不忘。 “叶二小姐能跟邪道划清界限,实在是武林幸事。”肖紫衿只好打了个哈哈,转脸去招呼被冷落了半天的白水宫众人。 反正他的目的也已经达到了,这消息抛出去,白水宫的人自会扒个一干二净,再大肆宣扬。 是这叶二小姐自己非要跟李相夷绑在一起,倒是省了他们许多事。 “肖大侠。” 叶灼在他身后不轻不重地出声。 李莲花见叶姑娘眉眼含笑,便知大事不好。 叶姑娘动怒了,他都替肖紫衿感到头皮发炸。 “如果今天换做我跟李相夷成亲,绝不会说‘我跟相夷也没有对不起乔姑娘的地方’,而是‘乔姑娘如果还在,定会祝福我们。’” “可见你这个心虚呀。” “具体是因为什么,就不用我在这明说了吧?” 肖紫衿蓦地转身,眼里像是能迸射出火光来。 “我劝你不要冲动,如今我话只说了一分,你也不想剩下的九分,出现在婚宴当场吧?” 肖紫衿握着破军的手指节都泛白了。 “这世间的爱憎,在我眼里就像牵了线一般分明。你的探子没有告诉过你,在我面前故作姿态是会被反噬的吗?” 李莲花觉得已经差不多行了。 但叶姑娘觉得还不够。 “肖大侠,这李相夷已经死了十年了,我劝你眼界还是放开一点。” “毕竟,这世界上值得嫉恨恼怒,以至夜不能寐的事,还多得很——只盯一个李相夷有什么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