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二小姐娇气的时候真娇气,连拖鞋都要挑款式,不是喜欢的不穿,可骨头硬的时候也真硬,任凭席特助怎么动之以情,就是不肯开口说一句话。 码头的海风很冷,单薄的卫衣不能御寒,膝盖地方的布料又摔破了一个大口子,冷肃的风吹刮着伤口,再加上脸上满布的泪痕,乍一看上去,乔二小姐像个乞丐。 善解人意的席特助就差下跪求饶了,一直追在乔二小姐身后,在寒风中瑟瑟发抖,不是冷的,是吓得。 虽然邵先生顶着火气分手了,可依旧改变不了乔二小姐是他心头肉的事实,他让自家老板的心头肉摔破了膝盖,又在寒风中踽踽独行,是不是可以准备换个工作了。 席遇惴惴不安着,就看到前面乔二小姐直直的朝着路面摔了下去,他犹豫着要不要接住的功夫,人已经摔在了公路上。 “乔小姐!”席遇惊呼了一声,赶忙过去查看。 三十分钟后。 乔二小姐躺在邵公馆客厅的沙发上,邵先生黑着一张脸坐在对面,冰冷的视线停留在善解人意的席特助的脸上。 “可能是太伤心,晕过去了,我也不能不管,只好带回家……”席特助越说声音越小。 他再清楚邵先生的脾气不过,既然说了分手了,便不会再藕断丝连,他现在贸然把人带回来,肯定不妥当的。 可乔二小姐那个驴脾气,他也得罪不起,再说,乔二小姐手段多高明,撒个娇卖个萌,邵先生又心软了,两个人和好了,他岂不是成了里外不是人。 “送去酒店。”邵嵘谦冷冷的下命令。 席特助有些为难:“好像伤的不轻。” “送去酒店,再找个医生。”邵嵘谦嗓音又冷了一分,甚至模糊了警告在里面。 席特助不敢再‘挑衅’老板,赶快按吩咐办事。 只是,最后抱乔小姐上车的,还是邵先生,不仅抱上了车,还亲自送去了酒店,还亲自抱去了房间。 席特助觉得,一言千金的邵先生,怕是要说话不作数了。 …… 乔梦鱼是情志压抑的太厉害,又奔波了这么久,才会一时晕倒,醒来的时候,只看到床尾站了一个四五十岁上下的女人,正低着头摆弄手机,穿着白大褂,很明显是个医生。 再看看周围陌生的环境,不是邵公馆,这种纯白色的床单,应该是在酒店。 果然,席遇就是个骗子,还说带她去邵公馆。 她正想着,站在床尾的医生已经发现她醒了,快步朝着床边走了过来:“乔小姐,感觉怎么样?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乔梦鱼有些怔愣的摇头,脑子反应还很慢,可却有一个声音一直在叫嚣,邵嵘谦跟她……分手了。 分手了…… 想到这三个字,眼眶便热的不成样子,怎么都控制不住,只能低着头掩饰自己的情绪。 “您如果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女医生说道。 乔梦鱼微微点头,直到听到‘砰’的关门声,才又抬起头,眼泪已经不争气的滚了下来。 手机响了一遍又一遍,是唐景湛。 乔梦鱼把自己裹在被子里,闷得脑袋发昏,眼泪跟决了堤一样,怎么都控制不住。 手机不知道响了多久,铃声息了,又换成了砰砰砰的敲门声,混杂着唐景湛的杀猪叫:“乔梦鱼!我知道你在里面!” 席特助特意告诉他,让他带乔梦鱼回京市。 很显然,她是跟邵嵘谦分手了。 乔梦鱼谁都不想见,就裹在被子里一动不动,氧气越来越稀薄,眼睛也一阵一阵发黑,索性,在她把自己闷死之前,唐景湛找酒店开了房间,冲进来把被子给拉开了。 “乔梦鱼,你不要命了吗!”唐景湛急的直嚷嚷。 乔梦鱼哭的眼泪都干了,只剩下眼眶红通通的,蜷缩在床上跟只刺猬似的。 “起来,回京市了。”唐景湛稍微放软了语气,他刚刚只是太着急了。 乔梦鱼躺着不动,只闷闷的回了一句:“你别管我。” 嗓子已经哑的听不出本声了,像是沤了粗盐粒子,膝盖的伤是结痂了,可看着触目惊心的,旁边的皮肉也跟着肿着乌青着。 “分个手而已,何必把自己折磨成这样……” “别说了!” 乔梦鱼忽然起了高音,打断了唐景湛,一股无名火直冲上了头顶,可沉默了片刻,还是硬生生的压了下去。 “你先回去吧,我还有事。”乔梦鱼声音软了下来,有气无力的。 唐景湛哪里放心的下,可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能去了酒店前台,又在她隔壁房间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