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二小姐是个仗义的,邵先生想,哪天要是有个示威游行,走在最前面,脑门上贴着‘必死’两个字的,非乔二小姐莫属了。 “我说过,龙涎珠当送你了,邵家的家事不劳乔小姐费心。”邵嵘谦依旧冷冰冰。 尤其一口一个乔小姐,明显她在邵嵘谦这儿,跟什么林小姐、赵小姐并没有两样了。 乔梦鱼难受极了,像是四肢百骸都淬了毒,痛彻心扉的难过。 “对不起……”好久,乔梦鱼才仅仅说出这三个字。 她是有好多话想说的,想求他原谅,想解释她的迫不得已,想死拉硬拽的抱着他的大腿,就像是当初在唐家老太太的葬礼上。 可她做不到,她哪里还有资格再留在他的身边,原本就门不当户不对的身份,再让邵嵘谦为了她跟家里决裂,她是不是太自私了…… 手指一点点的松开,直到最后一点布料脱离了皮肤,有风从脸颊划过,是邵嵘谦走了,步伐一贯的沉稳矜贵,不带一丝一毫的留恋。 是真的结束了…… 电梯的门开了又合上,席遇站在一旁,时刻观察着邵嵘谦的表情,可邵先生定力太强,即便他追随他十多年,也看不出他此刻的心思。 可不管怎么说,他还是要例行公事的问一句:“先生,将乔小姐一个人留在上面行吗?要不我派个人过去送乔小姐回酒店?” 邵嵘谦不动声色,只不轻不重的‘嗯’了一声。 席遇观察着邵嵘谦的脸色,鬼使神差的多了句嘴:“先生,您真的要跟乔小姐分手?” “不然呢?”邵嵘谦冷着脸反问,明显是嫌弃他话多了。 席遇立刻颔首低头,他确实是问了句废话,柳女士那边都快要疯了,一贯端庄得体的人发话了,邵先生要是不分手,她就绝食绝水,直到渴死饿死。 哪怕是做做样子,邵先生也不可能不分这个手,更何况,乔小姐这次是真的碰触到邵先生的底线了,再高高举起轻轻放过,怕是不太可能了。 …… 港区十一月的天气,对于一个京市的人来说算不得冷,毕竟只穿一件稍厚一点的毛衣,搭配着外套便足以御寒了。 席特助很清楚老板的心思,派了一个女人过去照看乔小姐,还带了毛呢的大衣,能将人裹得严严实实的那种。 回了酒店,乔小姐便点了客房服务,最爱吃的东西全部点了一遍,红酒啤酒白酒也随便报了一通名字,好些都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就知道是酒。 ‘罪魁祸首’唐景湛在一旁陪着,还跟着加彪子:“失恋就得喝酒,喝个一醉方休才好呢!” 毕竟,乔二小姐出去了大半天,唐景湛压根儿不知道,在自己房间睡的跟头死猪一样。 乔二小姐是伤心过度,脑子里全都是邵先生绝情的话,对于他们才刚刚有过亲密接触,灼热的东西全都洒在身体里的事情,已经忘得一干二净了。 一顿酒喝的沉闷,只听唐景湛一个人咋呼,乔二小姐自始至终一句话不肯说,就只是喝酒吃东西。 唐景湛比她醉的还快,没一会儿就躺在地板上昏死过去了,自然,唐少爷是太愧疚了,他知道自己出了馊主意,害了好兄弟。 自从他喝醉酒失言就开始错了,后面更是一错再错,他简直罪不可恕。 乔二小姐喝的眼泪都掉出来了,她迷迷瞪瞪的摸着手机,找出通讯录的第一名,视线模糊的拨了过去。 听筒里面嘟嘟嘟的响,响了好久都没有人接。 乔二小姐醉了,眼前像是有了幻象,拽着她出了房间的门,一直出了酒店,跌坐在了酒店大门的台阶上。 夜晚的风很凉,酒店的房间很暖,乔二小姐只单穿着一件针织衫, 她执拗的又拨了电话过去,对方还是不肯接听,高高在上的邵先生不肯接听她的电话。 一连拨了十几通,邵先生都不肯接,乔二小姐委屈的掉眼泪,一边用手背抹眼睛,一边发消息。 邵先生的手机被扔在办公桌的抽屉里,他人去了非洲,那边的项目意外出了大状况,他临时加的行程。 行至半路的时候,他便发现私人手机忘带了,席遇说要派人去取,被他拒绝了,毕竟,他私人的号码,很少涉及工作。 自然,邵先生也是存了火气,不想被小狐狸崽子打扰。 手机不停地响,铃声之后又是信息提示音。 BABY:邵嵘谦,你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BABY:港区的晚上好冷,我好想你,能不能让我听一听你的声音。 BABY:你在哪里,我怎么找不到你,我好难受 BABY:邵嵘谦,你能不能不要不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