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我去给你安排!” 脱就脱,大大方方地脱,但不能白脱。怎么也得脱他个戛纳、奥斯卡! 胡珍拳头捏紧,鼓足了一口气,走出房间。 2016年,对普通群众来说是很普通的一年。但对他们,那叫一个跌宕起伏,戏剧波折。一个被封杀,一个差点没命。 司黎和苏雅星之间的梁子,也是这一年结下的。 用钱进那个人渣的话来说,他从不强迫,有的是愿意的。 苏雅星就是愿意的那个。 要不是她一口气顶掉司黎三个角色,司黎也不至于出走国外。人生地不熟的,连语言都得从头学起。大冬天水里拍戏,脚趾差点冻截肢了。 所以,胡珍是每每想起苏雅星都要恨得牙根痒痒。 而司黎说不恨她,这话也是真的。她知道苏雅星也是豁得出去的那种人,毕竟娱乐圈名利场。 名利场,你不图名,不要利,进来干嘛呢?干脆当个普通人,早九晚五地上班领工资,过好普通人的日子,在平凡里找幸福。也没什么不好。 但这不代表司黎就能认同苏雅星的做法。但凡开了这个头,让钱进这种渣滓尝到了甜头,最后一定会演变成“非睡不可”。从“商品”沦为不值钱的“赠品”。 说白了,真以为这事只是自己一个人的堕落? 实际上,早晚都会堵死了所有女演员的路。 最后一堆怀揣梦想的女孩、苦练十年八年,终于进圈要开始追逐演员梦了,然后发现,哎,怎么着?演技没用,得靠床、技。 司黎想想都膈应,那他妈得多荒谬啊。 所以朝艺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就是喝酒应酬可以,但过线的,不行。要真想干,也行。就是嫌弃朝艺庙小装不下大佛呗,干脆解约,爱攀哪个高枝儿就攀哪个。 反正网上一堆传言,说她这个当老板的嘴里都衔着“金枝儿”。 不过当年...她的“金枝儿”还不够金。 那一年,江修暮的事业也才刚起步。他那时候还算赚点小钱,但钱都用来推进项目,公司都只租普通小写字楼。 而且以他当时的力量,想要跨界淌娱乐圈这浑水,也是难。 更何况,司黎压根就没告诉他。 事发到事后,这女人一个电话都没给他打过。 是江修暮自己听到风声,连夜追到香港来。 开门后,入目是墙纸都被熏黄的小房间,窄窄一张床,门口厕所的下水道反着味儿。楼上两个福建人吵架,一口一个“甲饭配狗塞”,声音清清楚楚。 司黎坐在灰蓝色布沙发上,回头望向他,也许是他出现的太突然,她脸上的情绪还没来得及变换,被他捕捉到满目的沉寂。 她也仅是看了他一眼,就回过头继续抽烟了。 江修暮把门关上,一步步走到她旁边,她手侧的烟灰缸堆积了不少烟头。他看着,说不清什么滋味,就好像这些烟头是烧红的刀子,一把把插在他的心脏上。 疼得他差点站不住。 江修暮在她身边坐下来。这沙发很小,他坐下来,司黎就换了个坐姿,脚搭在他腿上。 两人都没说话。 他伸手去拿烟盒,里面只剩一根,有一只手比他快一步。 司黎攥着烟盒,眼神瞥他,脸上写着:我抽都不够,你凑什么热闹。 都这个时候了,她为一支烟而展露出的孩子气,还是很生动。 没救了。他想他自己。 江修暮没碰她的烟,而是揽过她的肩膀,让她靠在自己胸前。 抽完最后一根,司黎枕着他左肩,默不作声地望着窗外,太阳一点点消失。 当晚,他们坦诚相拥,什么都没做,就静静地等待彼此的体温交融。 而她的身体像一汪冰冷的泉水,江修暮体温滚烫,却怎么都捂不热她。无力感将他整个人从里到外地灌满。 一整晚,司黎的手都放在男人的左胸上,抚摸他的心跳。 他们睁着眼吻了一夜,直到天亮才安静地各自转身离开。 临走前,司黎盯着他的脸看了一会儿,缓缓开口对他说:“我这次要去挺久的。” 江修暮抱紧她,吻落在她耳畔,“我去找你。”真想见的人,怎么可能只在原地等。 “嗯。”司黎把手放到他背上,很轻地笑了下。 然而,话说得好听,最后还是她先回来看他的。 在这部电影放映后的许多年,司黎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