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祈万万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展开。
怪,很怪,非常怪。
现在的数学系高材生都是这样的怪咖?
混乱且巨量的古怪信息冲入头脑,让神祈一时间彻底凌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根据她的了解,好像天才在一些行径上确实会比较奇怪,相比起来,伏黑甚尔在日常中都是个正常人,只是一段时间出去赌个马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等等,目前为止,最重要的依旧是需要确定一下事实真相。
她翻开了伏黑甚尔的笔记本,依稀辨认出了内容,蓝色的眼眸带着几l分询问的意味:“这是我们当初讲座的内容。”
哪怕被点破,伏黑甚尔也是毫不心虚:“是的,我觉得那位大学教授给了我一种新的方向,让我从……”
之前确实有运算过,加上他在家拿着一些数学方面的杂志也不全是为了装模作样,至少在一些数学系的“不明觉厉”高端词汇方面,伏黑甚尔的储备堪称远比神祈充足,所以哪怕头顶着神祈的目光,伏黑甚尔也侃侃而谈,说得颇为干脆流利。
听着一些好似天然带着睡意的词汇,被“魔音贯耳”的神祈认真聆听了一会,确定自己听不太懂后,她放弃了听觉,改为注视着身边的男人。
他明显急切着想要让自己去相信他的解释。
并不柔和的面部线条勾勒着他的认真,总是平静内敛的碧绿眼睛此刻也散去了层层朦胧雾意,映照出了一往无前的锐意,像是千锤百炼后耀眼的刀刃。
一向懒懒散散的大黑猫正在为了她的信任全力以赴,而这样认真的一面格外吸引人。
因为伏黑甚尔给出的解释虽然有点奇葩,但是也算得上能闭环,所以,神祈对于伏黑甚尔的怀疑也几l乎消减到了正常值。
她目前只剩下最后一个想法想要验证。
神祈果断打断了伏黑甚尔的发言:“甚尔,我对于理论过程不想过度了解,我只想知道,你们现阶段有什么理论成果么?”
孔时雨立刻移开了目光,甚至有点想要幸灾乐祸地吹口哨。
伏黑甚尔能有什么理论成果,他就是个赌博的黑洞。
对自己赌博水平心知肚明的伏黑甚尔试着拒绝这个话题:“这个数值我没有算过,应该没有。”
他清楚,这个问题远远超过了自己的能力范围,绝对不能答应。
一旦应下来,那就是将自己逼到了悬崖边。
“没关系,我在这边看着你赌就好。”神祈转过头对着场地负责人笑道,“不好意思,今天的考察就到目前为止就好,剩下的时间,我们夫妻有点私事解决一下。”
其实神祈知道伏黑甚尔并没有得出实用性的理论成果,要不然,他完全不可能在经济上落入那样的窘境。
她的目的只是——观察伏黑甚尔在赌马时的状况,进行最后的判断。
只要伏黑甚尔在赛场上赢上一局,在他获胜的那个刹
那,神祈相信自己还是能判断出来——对方究竟是数学的信徒,还是疯狂的赌徒。
神祈注视着伏黑甚尔填完了赌马券,观察着他在赌马过程的每一个微表情。
然后她看着伏黑甚尔在笔记本上一通操作猛如虎。
最终,回头一看一败涂地。
神祈知道赌马失败是常态,没多说什么,就让伏黑甚尔继续。
但是,下一场依旧输了。
下下场也输了……
看着最后一场赛马的结束,以及旁边将脸深深埋在阴影里的伏黑甚尔,神祈的眼神也满是迷茫。
别说是多次观察伏黑甚尔获胜的刹那,就连一个刹那都没有。
虽然赌得钱不多,也就赌了几l个小时,但是这把把输是什么状况?
无论是赌冠军还是赌名次,伏黑甚尔都没有一把成功的,唯一的区别就是小输还是大输。
拿起伏黑甚尔的笔记本,神祈认认真真地把伏黑甚尔刚刚写下的公式看了几l遍,最终,神祈不得不确定他不是真的把赌马的胜率,粗心大意地算成了相反的输率。
她就在伏黑甚尔身边,也没察觉到伏黑甚尔为了这件事作弊的可能性,更何况他根本没有必要为了这件事作弊。
神祈不得不得出那个自己都觉得格外神奇的答案——伏黑甚尔的运气差到家了。
神祈忍不住小声询问一边的孔时雨:“甚尔他这些年都是这样?”
清楚自己的劫难已经过去,孔时雨也恢复了以往的从容,小声回答道:“有时候或许还能小赢一把,大部分都是输,今天把把输,可能运气特别不好。”
神祈下意识担心孔时雨的钱包:“你的投入……”
她都要怀疑,是不是因为伏黑甚尔一直输钱,导致孔时雨的生意之路格外不顺畅,甚至濒临破产。
这是何等的肝胆相照的友谊。
隐隐察觉到了大小姐的猜测,孔时雨差点绷不住表情:“我投入的也不多。”
反正一直以来都是伏黑甚尔自负盈亏。就算他经常赌得兜比脸还干净,输得钱早就已经计算不清了,那这和他孔时雨又有什么关系。
“明知道甚尔他……你为什么要让甚尔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