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婶一愣，不解的问道：“这卖身契还分活契、死契啊？” “是呀，婉凝，你快和我们说说这有什么不一样？”春燕奶着孩子问道。 唐婉凝面对四人殷切的目光，于是科普道：“活契就是契约时间到了，如果不想继续干，可以走人，想继续干，就接着重新签一份。” “而死契，一旦签了，那一辈子都是人家的啦，婚嫁、买卖都由其东家做主。” “那就是说，如果三妞签的是死契，那她这辈子都只能在赵员外家当丫鬟，不能回家了？”刘婶担忧的问道。 “是这样的”，唐婉凝点点头，“但是也有例外，如果东家愿意放人，那花银子也是可以将她赎回来的。” 四人听完，面面相觑。 李翠芳和吴喜娘进门时，三妞还在家，二人挺喜欢这个勤快的小姑子的。 后来李翠芳怀孕，胃口大，刚好刘银牛和吴喜娘成亲，家里人口增多，口粮不够吃。 刘叔刘婶央了在镇上的二女婿，想给十二岁的三妞说门亲，想着三妞嫁出去了，家里少一个人，口粮也能省一点。 但当时十二岁的三妞太小了，说亲又怕影响她以后，尚文博听说了赵员外家给刚来的三姨娘招丫鬟，便介绍了三妞去。 至于当时签没签契约，签的死契、活契，刘家人一概不知。 一是刘家人对这不懂，二是当时家里拮据，想着三妞去了赵府，不但省了家里的口粮，每月还有两百文的月银，便没考虑那么多。 “明日，让你爹去尚家问问，若真是死契，那就.....”刘婶没说下去，她也不知道怎么办？ 她觉得三妞在赵家也挺好的，吃得兴许比家里好，相比回来耕田种地，在赵府还松闲些。 但是一想到女儿一辈子给人为奴为婢，背上奴籍的身份，又有些心疼。 “如果是死契，咱们砸锅卖铁也得凑钱将三妞赎回来。”李翠芳接着婆母的话，说道。 “对，婉凝，你快想想还有什么生意是我能做的，我们一起赚钱，将三妞赎回来。”吴喜娘也道。 全然忘了今日一个人守摊时的狼狈，和不想再做生意的念头。 “就怕赵家到时不放人。婉凝，你帮我们想想，还有没有什么办法？”春燕问道。 她对这个小姑子印象不深，她进门当天见过一面，后来三妞就没回来过。 每月月银都是托了二妞拿回来，要么就是刘家人去二妞店里拿。 看着四人担忧的面容，唐婉凝笑道：“你们先别急，都还没弄清楚三妞签的是什么契呢，一个个的就开始焦虑起来。” “等明日弄清楚了，咱们再来讨论这些。再说，咱们不得先问问三妞愿不愿意回家呀？” 刘家四个女人一听，好像是太着急了，相互看看笑了起来。 吃过饭，刘婶和吴喜娘回去了，李翠芳和春燕留下帮着收拾。 唐婉凝去给柳明玉检查伤口，刚上楼，就听得有沉重的呼吸声传来。 她忙疾步进屋，只见柳明玉半个身子斜靠在床边，痛得满头大汗。 “明玉姐姐，你怎么了？”唐婉凝飞扑过去，将她抱起放到床上躺着。 柳明玉痛得说不出话来，虚弱的手指着肚子，艰难地喊了句“痛...”。 唐婉凝顺着看下去，只见柳明玉肚子衣服有血迹渗出，看样子是伤口的线崩开了。 “翠芳嫂子，帮忙烧些热水送上来。”唐婉凝朝着楼下喊了句，便动手解柳明玉的衣裙。 果然是伤口的线崩开了，林大夫缝合用的是桑白皮捶碾制的线，韧性不是很好，刚刚柳明玉起身下床，就将线给崩开了。 还好崩开的不多，她连忙给伤口消毒，喷了些麻醉剂，然后重新缝合。 柳明玉痛感渐渐消失，人也昏昏欲睡，等婉凝忙活完，她已经睡过去了。 李翠芳送了热水上来，看着柳明玉狰狞的肚皮以及残留的血痕，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这是伤口崩开了？” “嗯，我上来时她就趴在那，估摸着想起来方便，又不好意思喊我们。”唐婉凝收拾好手头的东西说道。 李翠芳帮她身上的血擦净，再和婉凝合力给她换了身衣服，把被子拉了盖上，便出去了。 唐婉凝守在床边，和小橘交谈着，伤口如果感染该用什么药物？让它提前准备一点。 “哇......”丁灵的哭声从隔壁传来，唐婉凝赶紧去看。 丁灵迷迷糊糊地看了一眼唐婉凝，喊道：“阿娘，我要尿尿。” 原来是丁灵还没睡够，但是憋不住尿了，唐婉凝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