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玄济法师这一边也坐着相同数量的雷音寺高僧,其中千云生认识的就有玄念、玄苦、枯荣等数个熟人。
只见得众僧中领头的似乎是枯荣尊者,也听得他阿弥陀佛地道:“法王远来,本寺合当迎迓,出家人本就无争强好胜之心。”
“既然今日二胜一败,那就是这位措吉达真大师赢了就是!”
谁知那台上的壮汉却嚷嚷道:“小僧此来就是看我中土高僧的神技,也好让小僧开开眼界,增长见识,如何能半途而废?”
他这话说得倒是客气,但是眼神中却暗含鄙夷,下巴差一点就抬到了天上去,哪有一丝一毫真心求学的架势?
而恰在此时,那法王的声音也飘过来道:“措吉不得无礼!”
斥完之后,才继续“阿弥陀佛”,脸露微笑地摇头道:“胜负何所有,岂在一心间。”
“枯荣大师,这世上哪有胜胜负负,可莫要着相了!”
他这话令得枯荣大师顿时心中一凛,对方这意思分明就是直指自己还在汲汲于胜负之事,已经落了下乘。一比之下,反倒是不如这法王多亦。
立马“阿弥陀佛”地道:“法王佛学精湛,那就明日再比就是!”说完示意两方上前,重新商议。
而解溥宗此时早就拉着一个沙弥询问台上发生了何事,这个沙弥倒是认识他这位老主顾,因此一五一十的说出。
原来数天之前,突然法王来访,一同来的,还有枯荣等众人。
这些人来云梦城表面上是跟三大派相谈南蛮征战之事,但不知最后发生了什么,竟然变成了法王手下的措吉达真跟玄济两人的炼器比斗起来。
千云生听到这里,顿时心中明了,这是法王眼红雷音寺在南蛮的影响力与日俱增。再加上又看上了炼器这块肥肉,因此这才故意让这措吉达真跟玄济两人比试。
如此一来,只要能胜了玄济一筹半筹,那想必这措吉达真顺势就能名声大噪。那自然而然,这白教也能成功地在南蛮站稳脚跟了。
而那玄济法师炼器为痴,哪里会想到这么多的关键。因此搞不好被法王轻轻两句,就直接上钩,成了人家的踏脚石而不自知了。
想到这里,他给解溥宗使了个眼色,自己就先悄悄朝着外面退去。
反倒是法王灵觉似有所觉,但神识朝下扫去,却又空空如野。
不由得摇了摇头,暗道台下鱼龙混杂,或许就有心怀歹意之徒。自己想要站稳脚跟,还需更加小心谨慎才行。
想到这里,他有意炫耀,声音平平而出。却压下了台下无数修仙者嘈杂的声音,令得场中众人全都不由自主地屏息静气,听他朗声道:
“此次白教与雷音寺切磋技艺,并请诸位来看,就是为了光大佛门的同时,也能令得诸位同修互相印证。”
说完拿出二个锦囊出来张开,掏出三件令得众人全都一声惊叹的宝物放入其中一个锦囊之中,然后呵呵道:“这其中一个锦囊自是代表雷音寺,而这一个放了宝物的锦囊自是代表我白教。”
“诸位同修若是觉得自家眼力如何的,尽可以放件宝物入这锦囊之中。”
“当然这锦囊非是赌斗,纯比眼力。其中宝物不管多寡,最终均会送至南蛮前线。为我人族各家浴血奋战之英雄尽一片绵薄之力。”
“好!”
“好!
“好!”
法王这一手令得台下顿时就更热络起来,显然这么多人这一次挤过来。不但是想看看热闹,顺便也想看看自家东西交到何人手上才更放心。
同时也免不得其中总有些争强好胜性子的修士,更何况南蛮这些年大战,显然已经将众人都变得有些扭曲而不自知,反倒是一提到争勇斗狠就莫名兴奋。
因此法王可以说是准确的把握了众人的心理,既避免了佛门条例的约束,又同时为自己博得了一个更好的名声。
显然雷音寺这一方的枯荣尊者等也看出了一些端倪,令得他们尤为不快的是,法王这一出根本就没有与雷音寺商量过。
如此一来,他出了风头,反倒是令得雷音寺变得颇为尴尬。若是雷音寺现在支持吧,倒是成了跟屁虫。
可若是雷音寺不支持吧,别说反对,哪怕姿势稍有不正确。众目睽睽之下,都有可能变成雷音寺不支持人族在南蛮前线的争斗的流言传出。
因此枯荣尊者皱了皱眉,才朝前走了两步,阿弥陀佛道:“法王慈悲为怀,还带动众修同心向善,贫僧真是好生敬佩。”
“可惜贫僧身无余物,只有这幅臭皮囊一个,说不得只好将这幅臭皮囊给押下去了。”
说完就见得他“噗”地一声,竟然硬生生挖下自己一个眼珠,不但脸上丝毫不变,还口诵“阿弥陀佛”间丢了进去。
这也变故令得众人惊叹莫名的同时,也开始暗暗警醒。看起来眼下可不仅仅是一场普通的炼器之争,反倒是开始变得有些是雷音寺与白教两大圣地之争了。
法王见此情形则心中也有些恼怒,他立马知道枯荣尊者这做派,分明是在报刚才胜他一筹之事。
毕竟像他
们这样的高阶修士,浑身上下都可以练得浑融如意,可以说无一不是宝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