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这时只觉得自己临空而立,仿佛瞬间就真身移到这东海之上似的。
一时间,他们只觉得这苍茫的海面波涛起伏,水天一色,宛如无边无际的蓝色画卷。几只海鸥在远处盘旋,偶尔发出几声清脆的鸣叫。
天际处,一抹霞光如彩练般泼洒在海面上,海风习习,不但给这片辽阔的海域增添了一抹瑰丽的色彩,海风及体,也令得他们恍若实感一般。
而随着这三人凌空而立,就见得李玄阳一袭道袍,衣袂随风而动。她手持拂尘,姿态从容,神色间自有一股超然的仙气。
只见她随意朝着海中一点,就见得碧波中分。从其中露出一只浑身黝黑,鳞甲密布,双目如铜铃一般闪烁着凶戾光芒的庞大妖鱼。
而李玄阳则随意地抬手一挥,口中低喝一声:“着!”
只见她指尖一道淡淡清光瞬间激射而出,直扑向那海妖。
这清光仿佛拥有某种无法抗拒的力量,妖物本能地想要逃遁,却被那清光死死锁定,最终还是被其击中。
刹那间,那妖物身躯一软,巫俑也仿佛浑身一震。随后便如被操控一般,周身泛起一层暗黑色的光晕。它那原本凶猛的双眼此刻变得呆滞无神,身躯也不再挣扎,仿佛失去了自我。
而那团清光则在妖物身上若隐若现,宛如道道祥云,将其牢牢束缚。
李玄阳则微微一笑,心念一动,那妖物便如奉命行事般,向着远方飞速遁去,四处打探消息,竟不见丝毫抗拒之意。
至于李玄阳的神态则依旧平静,仿佛这等惊世骇俗的手段不过是信手拈来的小术。
她如此轻描淡写地重复了数次,海中各类妖物纷纷被她随意召唤出来,随后又如听令般乖顺地执行她的意志。
这等手段看在清虚道人和荀阳子眼中,却是震撼无比。
清虚道人目光如炬,紧紧盯着李玄阳的一举一动。他心中惊异,这等术法简直匪夷所思,仿佛隔着万里取人首级一般。
此等手段,若非亲眼所见,实在难以置信。
而荀阳子则眉头微皱,心中思忖:“这李玄阳的修为恐怕已非凡尘所能拘束,难道她真的是要成为此界又一飞升之人吗?”
就在李玄阳收手之际,她抬起拂尘,轻点三下,伴随着清脆的声响,那东海上的异象瞬间消失,海天重归宁静。
李玄阳神情淡然,仿佛方才所施展的一切不过是平常之事。
她轻声道:“此乃请仙问道之法,本是我龙虎山的正法之一,只因年代久远,已然失传。没想到借助这巫俑之力,竟能重现我龙虎山的诸多手段。”
她话音一落,清虚道人和荀阳子不禁面面相觑。两人心知李玄阳此举是故意在他们面前显露本事,既是展示实力,也是立威示众。
即便如此,两人心中还是难掩震惊。毕竟这等手段,简直如探囊取物,俨然如同仙法一般。
不过,清虚道人和荀阳子此行前来,既然名为祝贺,当然不可能毫无准备。三人之间虽表面和气,看似三派也同气连枝,但实则却暗中较劲。
因此清虚道人率先大笑,声音爽朗地道:“好!好!有此奇法,何愁大事不成!”
说罢,他从袖中缓缓掏出一件物什。这是一件通体翠绿的竹筒,只有掌心大小,外表光洁无瑕,隐隐透着一股淡淡的清香。
他举起竹筒,向众人展示道:“此物虽小,却也能万里听音!”
紧接着清虚道人轻轻摇晃了几下竹筒,竹筒内顿时发出一阵清脆的竹摇之声。
这铃声如同山间清泉,清澈悦耳,不带丝毫杂质。随着竹摇之声的响起,就好像从刚才李玄阳施展法术之地处,凭空摄来了无数纷杂的声音。
这些声音虽然是从万里之遥处摄来,但在这小小的竹筒中却被清晰捕捉。令人惊奇的是,这些声音虽然繁杂,却并不混乱。
反而如同涓涓细流般,在众人心头缓缓流淌。令人心神宁静,仿佛醍醐灌顶,顿时有种世间之音,尽数入耳之感来。
荀阳子见此情景,心中暗道:“青云山果然不甘人后,这清虚道人竟舍得拿出如此宝物。此物果真是非同小可,竹筒虽小,却能够万里听音!”
荀阳子明白,这青云山一直想要压过龙虎山一头。因此才提前准备了如此宝物,就是不想让李玄阳独美。
不过他太微阁虽然并无争雄之意,却也不能被轻易压过一头去,因此他淡淡一笑,朗声道:“清虚兄的这件宝物果然神奇!”
“只是老朽也不禁要担心了。若你这宝物轻轻一摇,岂不是我太微阁的机密全都要被你听了去了?”
清虚道人显然颇为得意,哈哈一笑道:“荀道友倒是说笑,若是如此厉害,那岂不是天物?”
荀阳子见他无意解释,也知道适可而止,略想了一想才道:“两位手段迭出,老朽我也不能太过寒酸。”
“只是你们一人手段奇妙,一人宝物争雄,老朽我一无手段,二无仙宝,这可如何是好?”
“也罢,诸位看这件东西,能否入得眼去?”
他话音一顿,轻轻从袖中掏出一件物什。
这是一把古朴的戒尺,通体呈现出深褐色。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