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碧海蓝天>历史军事>烬欢> 第9章 羞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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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羞愧(2 / 3)

,于是长公主只当不知,问道:“今日怎么没去官署?” “你还病着,我不放心,待会儿再去。”陆骥望向她,“怎么样,今日可好些了?” “老毛病罢了,不过是当年生大郎落下的病根,每回刮风下雨都要犯上一回。”长公主不以为意。 但一想到故去的大郎,心中仍是不畅。 当初她怀着大郎时,陆骥出征在外,军情屡屡告急,她担心过度,动了胎气不慎早产,所以才落下了病根。 太医一度曾言她不能再生育,她也只想守着大郎,谁知又过了三年,偶然间她才得了陆缙和陆宛。 只是大郎却没那么好的运气了,他生下来多病,一激动便容易喘不上气。 她兄长,如今的官家知道内情后也愈发重视,下了重令一定要太医院将人保住,那几年宫里的太医几乎都住在了公府里,宫外的方士医女更是请了不知凡几,却也只将他吊了七年。 在一年雪夜,大郎还是突然犯病,不治身亡。 长公主目光慢慢暗淡下来,陆骥也被勾起了往事,拉着她的手叹了口气:“是我对不住你。” “同你有什么干系?是大郎福薄,怨不得谁。”长公主捏着帕子压了压,“怎么好端端的又说起这件事了,饭食已经摆好了,快用膳吧。” 陆缙仿佛没听见似的,直到江华容给他布了菜,他才略略回神。 眉眼却是冷的,并未动几筷。 江华容以为是布到了他不喜的菜,也不敢再动,一顿饭不言不语,吃的十分安静。 长公主看出了二人间的冷淡,又看看外头水榭里个个声如银铃,娇艳欲滴的小娘子,心下有了计较,等用完膳后,便寻了个借口将江华容支开。 “这几日库里新进来一批南边来的软烟罗,听闻是林氏的,他家料子闻名江南,薄如蝉翼,柔软细腻,你且去挑几匹,裁了做帐子,或是拿来罩在衣裙上头都是极好的。” “我正想要这个呢。”江华容不疑有他,谢过了婆母随着嬷嬷去了。 陆缙也要离开,却被长公主留下:“二郎,你且等等。” 长公主将人拉住,让他先用茶,然后直接了当地问道:“你同新妇相处的如何,可还满意?” 陆缙沉默了片刻,只说:“尚可。” 那便是还有转圜的余地了。 长公主思忖道:“你若是不喜江氏,家塾里来了许多小娘子,我听王嬷嬷说里面有个极好的,你若是愿意,我便将人叫过来给你瞧瞧。” 陆缙眉头一皱,却一口回绝:“母亲不必操劳了,儿子不纳妾。” “这是为何?你如今是四品,按例可有一妻四妾,只纳一个又不逾矩。”长公主不解。 “父亲既无妾室,儿子自然不敢有。”陆缙眼帘一掀,看向开国公。 “你同你父亲怎么能一样?”长公主目露诧异,“我和你父亲一起长大,对他的脾性习气一清二楚,当初他求娶我时便说好了一生一世一双人的,他若是敢纳妾,我可不依,你外祖更不会依!可你不一样,江氏是意外嫁过来的,你甚至都不知,这些年公府也够提携她娘家了,你就不必再委屈了,自然要选个可心的当枕边人。” 陆缙端坐着,一言不发,只端起了茶盏低头抿着。 长公主见状又碰了碰开国公的手肘:“老爷,你去同你儿子说说。” “平阳,你何苦难为我。”陆骥皱着深眉,捋着胡须侧过了脸。 长公主瞪了他一眼。 陆骥无奈,斟酌了一番,才试着开口:“渊停,其实……” 他一开口,陆缙倏地搁了手中的茶盏,直接起了身:“时候不早了,儿子还有事,母亲和父亲慢用。” “二郎!” 长公主站起身要挽留,然陆缙却只颔首,头也不回。 “这孩子,一去两年,怎么脾气愈发硬了。”长公主瞧了一眼冷掉的茶水,又看了看外头那些鲜艳欲滴的小娘子们,颇为可惜。 她回头找陆骥抱怨,陆骥却只拍拍她的肩:“儿孙自有儿孙福,渊停生性寡淡,大约不重女色。再说,他不纳妾,愿敬着正妻,自然更好,你就不必操心了。” 长公主犹在喋喋不休,陆骥却替她递了一盏茶上去:“来,润润嗓。” “你惯会来这套。”长公主直发笑,却十分受用,搅着手中的荷叶茶又想起了一人,“说起来,这荷叶茶还是当初裴絮在的时候教了嬷嬷做的。她是医女,最懂这些方子了,当初大郎也是有她照看着,才能平安长到七岁。” “只可惜,大郎还是去了。”长公主眉眼凝着几分惆怅,“那时,她愧疚难当,请辞要离府,我当时悲痛过度便准了。现在想想其实大郎命该如此,她那几年已经尽力了,着实不该怪她。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她若是还活着,恐怕也该当祖母了吧…… 陆骥端着茶盏的手一顿,手腕微抖。 “怎么不说话,你不记得她了?”长公主朝他比划了一下,“就是那个''未若柳絮因风起''的絮,她中间还请辞过一次,回去待了一年,听闻是回家成婚,还生了一子,那孩子,大约……跟我们二郎差不多年纪吧。” 陆骥端起茶抿了一口,声音淡淡的:“是么,记不清了。” “也对,我怎么问了你!你一向粗心,从不在意府里的女眷。” 长公主找不着人说话,人老了,往事都慢慢褪了色,心生寂寞,于是便支着腮,看起水榭那边年轻活泼的小娘子们来,仿佛才能找回一点生机。 *** 水榭里,早上的事只是个插曲,一群小娘子们虽然各怀心思,心地却都不算坏,待着江晚吟尤其和气。 然越是这样,江晚吟便越是无地自容,这一天如坐针毡,膝盖上的隐痛无时无刻不在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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