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初不自觉地皱了皱眉,方开口说道:“你真的站不起来?”
易闲君听出关初语气里的松动,眼神忍不住飞上喜色:“真站不起来,太疼了。”
关初嫌弃道:“真没见过这么娇气的ALPHA。”
易闲君道:“我也没见过你这么霸气的OMEGA啊。”
关初竟无言以对,心里甚至有些古怪的高兴。
他犹豫一会儿,终于伸出手,将易闲君扶了起来。
易闲君躺地上这么许久了,终于被扶了起来,脸上带着几分得意的笑容,仿佛打了一场胜仗似的,眼神里好像有个小人在摇旗敲鼓。
关初想着会所终究是公共场合,此地不宜久留,便带着易闲君从专用电梯直落贵宾停车场,避开众人耳目,将易闲君带走。
易闲君随关初回家,又在那儿喊疼。
关初一边说着“再吵就送你回去”,一边取了家用急救箱,拿了碘伏棉签替易闲君处理伤口。
易闲君坐在关初家的布艺沙发上,摸了摸沙发的布面,捻了捻指头,说:“好粗糙,都快把我的手掌磨破了。”
关初冷冷挑眉:“伊尼特那边的真皮羽绒沙发倒很舒适,我送你回去坐?”
易闲君一脸委屈地道:“我的意思是……你这么矜贵的公子、富甲一方的大总裁,怎么能用这么便宜粗糙的沙发呢?”
关初也不应声。
待整理过后,关初领易闲君去客房休息。但客房太久没打扫了,易闲君一进去就嫌有灰尘,却满脸地“我虽然嫌弃但我不敢抱怨”,只是捂着鼻子一个劲儿地打喷嚏,揉得鼻子都红红的。
关初佯装看不见,只叫他待在那儿睡。
易闲君顶着红彤彤的鼻子,委委屈屈地坐在床上,眼巴巴地看着关初。
关初只做不见,转头就走。
然而,及至夜里,关初在卧房里都能听见易闲君不绝的喷嚏和咳嗽之声。关初终是忍不住下了床,敲开客房的门,板着脸对易闲君说:“你睡我的房间吧。”
易闲君眨眨因为过敏而泛红的眼睛,说:“这可怎么好意思呢?”
“别装了,你也会不好意思吗?”关初冷冷地说。
易闲君倒憋不住似的,噗的一笑,说:“那可谢谢您啦。”
关初冷道:“你要这样一直咳嗽,吵得我也没觉睡。”
“对不住,对不住。”易闲君毫无歉意地道着歉,然后大摇大摆地进了关初的卧室,十分不客气地坐在关初的床上,歪着头问,“那你睡哪儿呢?”
关初道:“不关你事。”
易闲君却笑盈盈说:“我们可以一起睡呀。”
关初答:“不可以。”
说完,关初转身就走。
只是走了几步,关初又回过头,却见易闲君一脸笑容,仿佛偷了糖似的。关初脸上挂着不耐之色,道:“你知道,我明天就会把你送走。”
易闲君的笑容果然没了,精气神都耷拉下来似的,看着十分可怜。
关初却觉得松快许多,抬腿走出了卧室。
却不想,第二天,关初又没能送走易闲君。
如无意外,下周入V~
引猫入室
第二天一大早,关初敲主卧的门,敲了好一会儿也没反应,心内便觉疑惑,一边说“我进来了”,一边推门而入,但见易闲君躺在床上,眼睛微闭,气息紊乱。
关初忙上前,伸手探易闲君的额头,却是触手一片滚烫,那么看来,易闲君是发烧了。
关初无法,先不提把易闲君送回的事,且取了退热贴,给易闲君贴上,又打电话叫来家庭医生。
家庭医生来得很快,迅速给易闲君看诊,诊断一番后,得出结论:问题不大,应该是着凉了。
关初却感奇怪:“好好的,怎么会着凉了?”
送走了家庭医生后,关初在卧室里转了一圈,见窗户开了缝,又发现主卧的浴室地板湿漉漉的,应该是用过。
关初发现浴室的风暖装置被关闭了,他打开洗浴设备,查看了一下,发现水温设定在20摄氏度。由此可知,昨晚易闲君在这儿关掉风暖装置,并洗了一个冷水澡。从耗水量和浴室地板的湿润程度来看,他这个冷水澡还洗了挺久的。
正文 第40章
洗完冷水澡后,他还开窗睡觉。
他这样做,为的是什么?
怕就是故意要着凉,故意要发烧吧。
——当然,这其实也仅仅是关初的猜测罢了。
易闲君本人其实泡冰水一夜也未必会生病,今天发高热,是他对自己用了药。
浴室和窗户的“破绽”都是易闲君故意露给关初看的,为的不过是博得关初朝他回头那微微一蹙眉。
关初眉峰如剑,眉型如山,自带坚定不移、不可轻动的沉稳——盖因如此,易闲君便偏要引得关初为自己眉峰轻蹙、眉心皱动,要看着稳如磐石的关初为自己动摇、犹豫,意有踌躇。
易闲君从枕上挣扎爬起,幽幽说:“你还要送我回去吗?”
关初冷冰冰地答道:“你以为,你故意将自己弄病,我就不会送你走?”
易闲君撑着身体,露出体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