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关家容许关初在易公馆上班,不过是因为他们都以为关初是“被迫的”。是易天凡亲口向太子借人,太子既然答应了,关初断无拒绝的道理。
要说如果是易闲君别人要求婚关初,关夫人大约会答应。一来,易闲君在易家无权无势,并不曾真的和关家任何人结下梁子;其二,关夫人觉得易闲君是真心喜欢关初的,但这个“易天凡”就不是这么一回事。
因此,关夫人才故意表示看不上易闲君。
这话却触了易闲君的逆鳞,易闲君冷笑一声,道:“我也不过随口一问。都什么年代了,难道婚姻之事还真的要听父母之命吗?”
关夫人更生气,只说:“那是,据说您无法无天,连易家老爷子都不放在眼里,当然和关初不一样。他是最孝顺的,从不违逆长辈。”
“真的吗?”易闲君气笑了,只对关初说道,“不如你自己来说说,如果易闲君还活着,但是关家长辈不容,你愿意和他结婚吗?”
关初原本只在吃果盘,冷不防被提问,一下懵了。
50 你出了这个门就……
关夫人和易闲君的眼光犹如四道舞台灯光射来,直直把关初弄成全场最焦点的super star,山顶山脚的朋友们都举着荧光棒屏息等着他开麦!
关初不自然地嗽了两声:“咳咳……”
旁边的佣人赶紧递茶和手帕,一边给关初扫背,说道:“少爷呛着了?”
“咳咳。”关初摆摆手,示意佣人无事,“没什么的,阿姨。”
佣人知道现在场面尴尬,便岔开话头说:“厨房今天特地要做春鸡,少爷和易大人要不要留下用饭?”
关夫人哼一声:“春鸡数量不多,肉也少,份量也不够几个人吃的,怕是招呼不来。”
“既然是这样,我们就回去吧!”易闲君站起来,又把关初一并拉起来,脸色带着几分骄傲,“我们易家,多买几只春鸡的底气还是有的。”
说着,易闲君踩了踩地毯,只说:“这儿的地毯也太扎脚了,看来也不是什么好羊毛。这样吧,我让人送一套细羊绒地毯过来。”
关初家属于关家旁支,关初父亲官职不高,因此用具确实不精细。细羊绒对他们来说,是拿来做订制高级大衣的,哪里像易闲君这么奢侈,只说是用来做地毯,只求不扎脚?
关夫人虽然没什么里子,但面子还是要的。听易闲君这样口气,关夫人自然觉得他是有意奚落,便冷哼着反唇相讥:“没想到易大人作为一个ALPHA,脚也这么细嫩,隔着袜子踩羊毛地毯都嫌扎!”
易闲君讶异说:“关夫人不觉得扎脚吗?那可能该做做足部保养了。”
关夫人当然不认为“易天凡”这个大ALPHA脚底皮肤那么细嫩,只觉得他是故意找茬讥讽自己。
关初自认自己倒不是想偏袒易闲君,他只是怕易闲君这个人发起癫来什么都干得出,到时候倒是不好收拾了。
他便对关夫人说:“我该回去了,易公馆那儿还有些工作要做。”
关夫人当然知道关初并没有工作,只是为了拉走易闲君,要与易闲君回去。关夫人便十分不悦,只说:“什么工作那么紧要?连饭也不吃就去?好歹先留下把晚饭用了,也不急在这一回。今天厨房备着的春鸡正当时,肉质极好。”
关初只推说不必了。
回了易公馆,易闲君又十分忸怩,不肯跟关初说话。关初也当无事发生,只忙自己的事情。及至第二天,餐桌上竟然摆着蒜香脆皮烤春鸡、花椒烤春鸡、法式红酒炖春鸡、海盐胡椒蜂蜜香烤春鸡、照烧春鸡等等,堪称一桌惨绝人寰的春鸡屠村惨案!就这一桌,不知演绎了多少春鸡的悲欢离合!多少春鸡的血泪和流!
关初不忍说:“这么多,怎么吃得完?”
“吃不完就打包送去给关家好了。”易闲君撕下一边鸡腿,放到关初面前的瓷盘上,“免得关夫人嘴巴闲着,非要叨叨。”
关初这个吃鸡的瘾头也不大,吃了两口就推说饱了,准备起身离开。易闲君却不肯让他走,一手按着关初的椅背,一脚踩在关初的膝盖上,耍流氓似的说:“问题都没回答呢,怎么就想着走?你以为我是你母亲那么好打发的?”
“什么问题?”关初有些迷糊了。
易闲君便说:“什么问题!我告诉你,什么问题,就是昨天在你家问的那句‘如果家中长辈反对,你会和易闲君在一起吗’这个问题。”
关初没想到易闲君憋着这个这么久,讶异说:“你还记着这个?”
“我当然记着,你昨天怎么不肯回答?这话有这么难回答吗?”易闲君问道。
关初只得回答:“这道题对你而言是不难的,因为你从不把长辈和家规放在眼内。而我却不是这样。”
易闲君闻言便有些生气:“这是什么意思?”
关初又说:“与你不同,我一直很尊奉长辈,只要是不太过分的要求,我都是无不依从的。”
易闲君又要爆炸似的:“所以说,长辈叫你不能和我在一起,你也会依从?”
关初缓缓回答:“我说了,太过分的要求是不能依从的。”
易闲君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