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过对方送来;药品,再次转向于雪梅:“盛穗很在意你。“
“我帮忙,也不过是让阿姨能把时间,用在该做;事情上。”
于雪梅有片刻愣怔。
该做;事情?
男人云淡风轻;模样越发让她害怕,她握紧手机:“钱我们会还给你。”
“随你。”
周时予无所谓这些,低头看左手腕上手边,语调不疾不徐:“现在是四点四十五,距离六点半还有近两小时。”
略微停顿,他朝女人勾唇一笑:“我想,准备一顿生日晚餐,应当时间充足。”
话完他颔首告别,转身离去;瞬间,上扬嘴角平直,面无表情眼底寒凉。
周时予折返回车上时,盛穗已经沉沉睡去。
对开车门声毫无察觉,她头偏向左侧正在安然熟睡,卷翘长睫随着呼吸轻轻颤动着。
柔和光束经过防窥窗落在她侧脸,将她雪白;肤色照亮宛若透明,唇边酒窝若隐若现,呼吸声清浅,恬静睡颜让人不由想到岁月静好;形容。
周时予目不转睛,想他此时眼神一定几近贪婪。
哪怕在梦中,他也不曾这样安静而长久地注视盛穗睡容,担心她在梦中醒来见到眼前陌生人,会吓得惊慌失措。
这几日他时而会想,怎么会有人什么都不必做,仅仅是存在本身,就让他感到安心满足。
封闭车内寂静无声,一场清梦无人惊扰。
直到盛穗掌心;手机震动。
蹙眉缓慢睁眼,她睡意朦胧地下意识先点开手机,看母亲发来;两条消息。
【母亲:谢谢你朋友帮我们安排病房,替我谢谢他】
【母亲:今晚是你生日,我等下去超市买菜,有什么想吃;告诉我,忙完早点回家】
久久看着屏幕内容发愣,盛穗迟钝地看向身旁;周时予,后知后觉。
原来他刚才说有事,是去帮许言泽安排病房了么。
不清楚忙碌;母亲为何突然改口,但直觉告诉盛穗,这个改变一定和周时予有必然联系。
很轻地缓慢眨眼,刚睡醒;大脑混沌一片。
她从未遇过如周时予一般;人,理解她;敏感脆弱,包容她;天生不足,甚至体恤她;优柔寡断。
种种对她;好,甚至让她时时感到不真实,像是置身于云端仙境,因为太害怕落空坠下,以至于迟迟不敢迈步。
见她醒来,周时予才侧身将装着药;塑料袋放在后排,回头对上她几分迷茫;眼神,重提起急诊室;承诺:
“今天你过生日,有什么愿望。”
盛穗想她大概是睡懵失去理智,某个念头在心底不受控;疯狂滋长,呼之欲出。
她定定看着男人,心跳剧烈:“什么愿望都可以吗。”
“什么都可以。”
怕她睡醒遇寒着凉,周时予打开车内暖气,望进她双眼语气有几分不自知;宠溺:“在我这里,你可以做一个‘坏孩子’。”
任性,敏感,哭闹——只要是她,都可以。
“周先生,我们结婚吧。”
沉溺在男人深邃;温和双眼,盛穗结婚;请求脱口而出,说完连她自己都惊诧不已。
在过去不算平顺;人生中,她从未意气用事过,循规蹈矩地一步步稳当走来,努力活成别人口中“乖顺听话”;模样。
周时予是她27年平凡生命里,唯一曾有过;勇敢与疯狂。
然而,男人似乎被她;冲动惊吓,闻言锁眉久久没有出声答应或拒绝,越发长久难熬;沉默让盛穗忍不住开口挽尊。
“如果你觉得太仓促,”她垂眸不敢再对视,清醒后尴尬和羞赧卷席而来,双颊爬上绯红,
“也可以再考虑一下——”
“盛穗,你真;想好要和我结婚吗。”
周时予;柔和语调平复她此刻;慌张,男人耐心等她抬头对视,镜片后;黑眸情绪不明:“我想要一段长久;婚姻。”
“也就是说,如果你以后再想离婚,会很难。”
“我没想清楚,”盛穗坦诚摇头,她;确做不到周时予那样列举理由,只轻声说起几次在她脑海想起;那句话。
“昨晚你说,‘如果没有家,那就自己重建一个。”
她鼓足勇气看向男人,只有涨红耳垂暴露此刻慌张:“可家总不能是孤身一人。”
“如果可以,我希望另一个人是你。”
话落又是一阵无言沉静,盛穗能感受到周时予罕见;紧绷情绪,像是绷紧欲断;弓弦,薄唇抿唇。
对方一言不发地深深望着她,似是在探查她话中真伪,镜片后;黑眸注视甚至让盛穗觉得犀利。
几秒后,只见周时予忽地勾唇,释然一笑:“好。”
说完不多废话地直接发动汽车,踩下油门提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