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元谨见她生气，劝说道：“别生气了，我摘了西瓜，你吃点解解渴。” 沈黎摆手：“我不吃了，你自己吃吧，气都气饱，一个个的，越大越气我，还不如小时候呢。” “都说儿大不由娘，你生气也没用。”程元谨说着往她手里塞了一块西瓜，“吃点吧，消消火。” 这时候电话铃响了，沈黎去屋里接电话，一会儿又出来，神色有些难看。 程元谨心里咯噔一下：“这是怎么了？”莫不是几个孩子有惹事儿了，不应该啊，几个孩子都懂事儿。 “干娘去世了。”沈黎接的电话有些不敢置信。 过年时，顾卫东说顾奶奶挺好，一顿能吃一碗饭，偶尔吃个馒头，怎么说没就没了，沈黎一时接受不了。 “咱们要过去？”程元谨道，“你是他的干女儿，论起来咱们该去，且还是重要亲戚，得准备不少东西。” 他参加过这种事儿，多少知道一些。 “我现在就去买票。”沈黎说着要往外走。 程元谨拉住她：“不用，我让人订票。”火车站有战友。 他去屋里打了个电话，让人订了几张去辽省的票，又往沈家打了个电话，问他们去不去。 沈玉清当然要去，陈桂珍也要去，几个孩子有空都该去。 程元谨算了算，票不够，又打电话多订了几张。 当夜，他们一家和沈家人赶到了辽省。 顾奶奶是洪山大队的人，顾长江请假，在顾家老院发丧。 沈黎他们赶到洪山大队时，洪胜利他们早早迎到了村口。 “顾奶奶怎么没的？”她接到电话时，是王招娣打的电话，电话里说的不太清楚，沈黎也没细问。 洪胜利叹息一声：“也是我们疏忽了，具体怎么回事我们也不知道，我们发现人时，她就躺在自家门前，一动不动，我们以为她摔着了，上前询问才知道没气了，就连忙通知了长江。” 沈黎以为是人为，又问：“没发现什么可疑的人吧。” “没有，咱们村里挺安全的。周围也没有什么痕迹，婶子就躺在地上，应该是意外吧。”洪胜利也不确定。 沈黎不放心，问了顾长江。 顾长江报了警，警察来查过，没发现什么异常。 沈黎这才稍稍安心，进了屋，王招弟和她儿女。 两人眼眶红红的，应该是哭过。 沈玉清他们伤心，两眼都是红红的，只是说顾奶奶走得太早，还没见孙子结婚生子呢。 沈黎走过去询问：“干娘之前有什么征兆？” 顾长江天天在部队上，家里的事都是王招娣在管。 她想了想说：“娘非要回来住，我没让，娘还不高兴，最近起得特别早，一早就坐在门口，往咱们村这边看。” 村里人都说，顾奶奶这事有预兆，这才往村里看的。 沈黎也这样想。 葬礼办的挺隆重，不算洪山大队，隔壁村都来了。 整整摆了几十桌。 葬礼结束后，顾长江来找沈黎，问她什么时候回去。 程元谨有任务，想尽快回去。 顾长江也不留人，把他们一家送到了火车站。 火车上，沈玉清和陈桂珍还在伤心，说顾奶奶不该走那么早，怎么也要过几年，才七十多岁，人就没了。 回到燕京后，沈黎的心一直揪着，一段时间才过来，几个孩子都不敢往她跟前凑。 七月初，程思嵘拿到了人生第一份工资，要请全家人吃饭，知道沈黎兴致不高，特意让沈黎选地方。 沈黎不想去，又不好驳了女儿的面子，只能来燕京一家私房菜馆。 就是江蔓带她来的这家，川菜，味道不错，她很喜欢，就是有些辣，几个孩子能吃辣，都同意来这里。 到了私房菜馆，程思峥坐下来就开始点菜，一连点了十来个，要把菜单给服务员：“就这些吧，我们先吃着。” 程思嵘一把抢过菜单，塞到沈黎手里，讨好道：“你都点完了，咱妈点什么？妈，您点菜，想吃什么点什么，今儿我请客，你闺女有钱。” 程思峥不满意，给家人倒水：“你倒是大方，拿着咱妈的钱充大款。” “这是我劳动所得，你懂不懂？”程思嵘道，“加上今年的奖学金，我也是个小富婆了。” 程元谨看她一眼：“小富婆接下来怎么打算的，真要给你妈打工呀？” 他想让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