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猫齐齐松了口气。
崖壁上,少年白皙的俊脸飞红,微微气喘着从唐清名手里接过绳索,示意对方可以继续向上。
唐清名却没有立即走,“你还好吗?”
余曜从包里拿出保温杯喝了一口,一本正经地点评,“看起来很高,但实际强度比抱石低。?[]?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最起码没有抱石线路安排得那么紧凑。
唐清名情不自禁地挑了挑眉。
他还是头一次见到有人第一次野攀还能有心情跟抱石做比较。
但见余曜平安无事,他就继续在前面开路。
余曜休息片刻,也很快跟上。
一回生二回熟。
少年没多久就享受起了自己的第一次野攀。
他感受着江风打在脸上时,夹带的那种清凌凌的潮湿水汽,只觉得浑身上下的每一个毛孔都酣畅淋漓地舒展开。
看到不知名的彩色甲虫笨拙悠闲地打岩壁上慢吞吞爬过。
还会好心情地停下来让原住民先走。
也许是太专心,也是心情太轻快,少年不知不觉间就进入到了某种不知身在何地的沉浸境界。
眼见接下来的一段线路是一连串水平方向上的凸出石块,居然毫不犹豫地就松开了手。
那可是上百米的高空!
摔到江面上的冲击力和摔到水泥地上没有区别的那种!
赵威明的心脏当场被吓到骤停。
可下一秒,少年就快准狠地跑了过去。
对,是跑。
快准狠到如同跑酷高手一样,一刻不停地连续动态,闪转腾挪!
要知道,崖壁上的山石突起顶多只能容纳一个脚尖的宽度。
在这样窄小且极度贴合岩壁的逼仄空间里的跑,那可不是简单的跑。
对脚下的步伐顺序和身体的摆动幅度要求相当苛刻不说,还需要重心平衡双重发力,同时还很考验人的胆量和自信心。
就算是在岩馆有软垫保护的岩壁上,因为害怕而做不到的都大有人在。
谁家孩子第一次上山崖就敢玩这么大?
赵威明被吓得连呼吸都不会了,好半天才大口喘气,“我、我得备点速效救心丸……”
有这么个倒霉孩子,赵威明觉得自己以后得成箱成箱地囤货!
谢海青终于闭上了张大的嘴,闻言就擦擦泪花,热情道,“那我介绍个药店老板给你,报我名字能打九折!”
两人确认过眼神,都是整天心惊肉跳的人。
赵威明眼眶都湿润了,握住谢海青的手大力地摇,“这样的事,以后还经常有?”
“那是当然!”谢海青负责现场摄影,常年都跟着唐清名跑,想想这些年的担惊受怕,也快哭了。
这对难兄难弟当场结成了忘年交。
事实上,余曜刚刚的操作,就连唐清名这种素来狂妄的,都扶着额只想说一句服气。
这真的是第一次上崖的人吗?
第一次上崖的人不瑟瑟发抖就是好的了,怎么可能还敢上连续动态!
唐清名一目不错地看着下方越来越放得开,已经开始无师自通地尝试起各种技巧身法的少年,忍不住就开始回想,自己当年首攀这条线路的时候,也有余曜这么放松吗?
好像真没有。
户外野攀是一个危险级别很高的运动,大家伙宁愿舍弃掉美感和姿态,也要增加一点点微不足道的安全系数。
余曜倒好,这么快就适应了自然岩壁不说,还反其道而行之,明晃晃地把蝴蝶崖当成了检验自己学习成果的试炼场。
偏偏每一步都还完成得相当漂亮。
唐清名舒了口气的同时,对余曜的真实水准有了新的了解。
很意外,又好像不是那么意外。
毕竟第一次看见余曜完攀选拔赛线路时,少年身上的那种仿佛与生俱来的自信和勇气就曾经惊艳过自己。
唐清名眼底的笑影渐渐浓郁起来。
等到余曜成功到达离崖顶只有一步之遥的最后一个保护站时,就主动开了口。
“我本来还以为光是第一次探路就要花掉我们好几天的功夫,没想到你这么快就适应了户外岩壁。”
青年停在原地,并没有要登顶的意思,反而是很正式地发出了新的邀请。
“这里离崖顶很近,但我一直认为最好的东西应该要留到最后。
“余曜,我和远方曾经一起在崖顶种下过一株梅花,算算日子应该很快就要开花了,你想去看看梅花吗?”
少年眨了眨湿漉漉的长长眼睫。
唐教说得这么委婉,概括起来不就是再一次对自己发出了徒手攀岩的邀请吗?
【鱼鱼你可以的!】
7878在脑海里疯狂打call。
余曜也觉得当然没问题。
他甚至压根就没考虑过自己能不能成功登顶。
少年心里明镜似的,唐清名今天的领攀,分明就是故意在演示线路给自己看的。
自己已经站在巨人的肩膀上,理所应当地要比前人走得更高更远。
想到自己将要徒手征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