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爸爸妈妈千叮咛万嘱咐,都阻止不了意外的发生。在某一个宁静的早上,街道上传来的尖叫声唤来了和父母分开买东西的少女。 变异人手中燃血的匕首似乎说明了什么。 “不是我干的!不是我!” 人们尖叫着,熟悉的少年眼看自己的解释无用,拽着深色的披风之上的帽子,将自己包裹起来,快步跑出了人群。 没有人知道少年去了哪里,有人说看到长得很像他的人去了阿比盖尔的方向。 于是,在某一天清晨,少女背上必须的生活物品,离开了家中位于伊斯塔利亚的新家,租借了一匹马,骑马回到了她与少年初次相遇的阿比盖尔,回到了她的老家。 少女给自己全身画上与变异种相似的妆容,又用老家留下的旧衣服做出一套和记忆里见过的变异种村庄里见过的相似的套装,最后,戴上帽兜,伪装成外来变异种,走进了那条原本被封锁、现在却已经被炮火彻底打开的隧道。 …… 地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了隧道,弗兰茨听着宁宁的一路的自言自语,有点明白小泉和秀吉的感受了。 就算自己生气,对方都毫不介意,甚至表现得比之前更兴奋,到最后安静下来放弃挣扎的,反而是被迫听他说话的那一边。 弗兰茨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有个性的人。 “这个隧道的尽头会是什么?” “村庄吧,广播里的背景故事不是这么说吗?” “变异种的村庄也会和人类的一样吗?” “你要这么说的话,我也不知道……” 水夏和秀吉走在后面,像是为了缓解尴尬打发时间一样,胡乱地找着话题。 “不知道他们四个人怎么样了。” “嗯……小泉大概没什么事情,其他人我也不是很熟悉。”秀吉说道,“小泉在某些地方和宁宁蛮像的,越是痛苦的时候,反而越会冷静,他可能现在想的是,为什么没有把纸笔带上吧。” “冷静吗?” “好吧,小泉还是更强一点。” 这一段路基本上什么都没有发生,很轻松地就来到了下一扇门前,弗兰茨原本以为这里会藏着什么陷阱,然而也没有,门轻松地就被推开了。 头顶的广播播放着下一段故事。 …… 童年时并没有觉得他们与自己有什么不同,最多就是长得有点特别,长大后才懂大人们恐惧的原因。 村里依然有人在种地、在畜牧,外界的战争好像与他们无关,凯旋的青壮年们围坐一团,大声谈论着胜利后得到的嘉奖。 少女低着头,尽量不让自己被发现。 “喂!那边的小姑娘!第一次看到你啊,你从哪里来的?” “我、我来自西南区的一个小村落。” “逃难来的?还是被征召的?不应该啊,领主大人从来不征召妇女儿童啊,还是你是来找人的?” 如果忽略他们骇人的外表,少女或许会把他们和总是出现在小镇酒馆里举着酒桶一饮而尽的满是胡渣的叔叔们联系在一起。 “我是,来找人的。” “找谁啊?” “我也不知道他叫什么,我就在伊斯塔利亚见过他一次。” “哦,一见钟情是吗?挺好,虽然我们变异种没有繁衍能力,但是你们这个年龄谈个恋爱什么的也挺好,他在村口靠近隧道的树下,你走过头了。” 少女点点头,在他们调侃的口哨声中,转身走向隧道,她想她应该知道那棵树。 那是他们第一次相遇的树。 少年背对着她蹲在树下,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不是我干的,不是我干的,是那家伙,是那家伙。” 少女不知道他在说谁,她只知道自己看见他拿着沾满血的匕首站在自己死去的父母面前,她要杀了他,为父母报仇。 “你还好吗?” 少女强压下愤怒,故作友好地搭话。 “你是谁?你——等等,你是那个时候的——” 少女飞快地用手捂住他的嘴。 “我相信你,我相信不是你杀的,请告诉我,真凶到底是谁?” “我不知道他是谁,他个子很高,手臂很粗壮,满脸胡茬,戴着个牛角帽子。” 所有的出征回来的酒鬼们都长这样,少女再一次确信,少年在骗她,也在骗自己。 “没事的,我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