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小声,裴绪庆也是听得真切。
瑾瑜正了正身子,又板起脸道:“要是没有裴总兵,你早死了知道吗?”
“是是是,但这是两件事啊!怎么能混为一谈呢。”
钱景还是不敢放弃。
“这根本就是一件事。”瑾瑜说道:“朝廷欠饷导致边军士气低落、边防松懈,间接导致太子被绑,所以朝廷才派了你来送钱——横竖肉烂在锅里,这钱花给边军不比扔给鞑靼要强吗?”
“问题就是没扔给鞑靼嘛!”钱景争辩道:“朝廷不是还请来了您这尊大神吗?咱是凭本事把太子救了、钱也省下了嘛!”
“没省啊!……你不把钱撒出去,哈木脱欢能上当吗?”
钱景笑道:“但是最后您斩了哈木脱欢,就算是战利品,那也得先上报兵部核准、再赏下来才是。”
瑾瑜不理他,扭过头又看着裴绪庆:“你到底要不要?!”
钱景恶狠狠地瞪他。
裴绪庆到底还是接过这个烫手山芋,眼睛却看着钱景,嘿嘿一笑道:“郡主体恤将士,说的自是没错;不过朝廷的规矩嘛,也是要遵守的。”
说着,他从中抽出两张大票交还给钱景:“战利品,确实是应该上报的……至于数目嘛,还得烦请公公费心了。”
钱景倒也罢了,没想到原先深明大义、嫉恶如仇的裴绪庆也会有如此圆滑世故的一面?
瑾瑜不由心生厌恶,面无表情地扬鞭催马,再不想搭理这两个官场老油条了。
钱景斜了他一眼:就这点就想打发我?
裴绪庆见状,连忙又多抽出几张来,笑吟吟地递过去。
钱景哼了一声,这才作罢:“算你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