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圣经回家时十分忐忑, 他很怕父亲看出来,脸上没什么表情,但垂在身侧的手却缓缓攥紧。
崔圣经的父亲是神父, 在教堂传教, 经常不在家。偏偏今天在家,他对崔圣经要求一向严格,不允许他乱交朋友, 要求他时常去做礼拜,要求他婚前守贞,不许违背神的命令。
父亲说他之所以幸运,因为他是神的孩子, 需要完美传达的意志, 不能随心所欲。
崔圣经是有些怕父亲的, 回来时,两人对上视线,他微微颔首,恭敬地打招呼:“父亲。”
崔父在看圣经,听到声音抬眸看了他一眼,眼神逐渐探究。
崔圣经感觉浑身一下子就变得僵硬,面对父亲的眼神, 他下意识想要躲藏,怕父亲看出端倪。
崔父盯着他看了一会儿, 沉声开口:“脸色看着不太好, 上楼去沐浴祷告吧。”
崔圣经松口气,点点头,他抬步往楼上走,平日走了无数遍的旋转楼梯, 今天不知为何却莫名其妙绊倒了,摔倒在楼梯上。
崔圣经手撑在台阶上,费力地支起身子,膝盖磕到了很疼,他下意识看向崔父,崔父盯着他,眼神逐渐凌厉,缓缓开口:“你竟然摔倒了?”
他脸色突然变得阴沉沉:“你怎么会摔倒!”
崔圣经脸色瞬间门变得惨白,身体僵硬,连忙解释:“意外,对!意外!父亲,摔倒只是个意外。”
崔父猛地扔下手里的圣经,疾步朝着崔圣经走过来,怒斥:“别人有可能发生这种意外,你怎么可能!”
“你是神的孩子,一向是最幸运的,怎么会莫名其妙摔倒!”
崔父的眼神极具穿透力,震慑压迫危险,尤为锐利,崔圣经感觉自己的灵魂都被父亲看透了,身体不自觉地开始发抖,垂下眼睛不敢和他对视。
他甚至没有勇气再硬着头皮解释,摔倒只是意外,崔圣经心里很清楚并不是意外,是神在惩罚他,因为他放纵了欲望。
崔父猛地上前,攥住他的领口把人从楼梯上薅起来,厉声质问:“你是不是失贞了!”
“说,回答我!”
面对父亲的质问,崔圣经心虚不已,脸色唰的惨白,浑身抖如筛糠,嘴硬否认:“我没有,父亲我没有。”
“你信我,我真的没有。”
他这幅模样反倒更加证实了崔父的猜测,他当即怒火中烧,脸色铁青,一点都不像慈爱的神父,反倒像是恶魔撒旦。
他愤怒得额角青筋都迸出来,狠狠给了崔圣经一巴掌,失望地怒斥:“你竟敢婚前失贞,你背叛了神,你不再是神的孩子了,你被撒旦俘虏了。”
崔圣经身体抖得厉害,抓住父亲袖口:“不会的。父亲,神怎么会抛弃我呢。”
崔父恶狠狠地拂开他的手:“你是恶魔,你是恶魔!”
“从现在开始你不许踏入教堂一步。”
“明天起你三天内不许吃喝,我会找人为你做驱魔仪式。”
崔圣经脸色惨白,他只是一时放纵,他也恐惧过,犹豫过,最后还是欲望占据了上风,他失去了贞洁,可仅仅就是因为这样神就抛弃了他吗?就收回了他的好运?
崔圣经行尸走肉似的从楼梯上爬起来,默默回了房间门。
梁宇宙是带着保镖去的露营地,带着保镖去的,却不用,非要自己进去杀白茉莉,让保镖们在隐秘的地方等着。
少爷进了白茉莉的帐篷之后半天都没出来,保镖不敢轻举妄动,又等一会儿,茉莉小姐隔壁帐篷突然出来了个男生,也进了茉莉小姐的帐篷。
保镖们面面相觑,这是什么情况?三人……三人行?不对,想哪里去了?少爷恨不得掐死茉莉小姐怎么可能跟她那个?
可是在医院里还是茉莉小姐来给他取的精啊,这么一想也不是没可能吧。
梁宇宙脾气很怪,阴晴不定的,最厌恶的就是不听话的人,他说让保镖们不许进去,就在这里等着,保镖再困惑都不敢轻举妄动。
等着等着,等到了快凌晨两点多,少爷突然像实尸体似的被人从帐篷里拖出来,往后山拖。
保镖们悄无声息地跟上去。就看见男生把少爷拖到后山,就扔那里了。
保镖们大惊失色,等人走了,赶紧过去查看,还好,还有气儿,活着呢。
少爷明明说是要去杀人,怎么自己变成死尸了。保镖们想不通,反正这么多次了,少爷在茉莉小姐这里就没讨到什么好,还坚持不懈地一次又一次要杀她。
趁天还没亮,露营地静悄悄的,保镖们轻手轻脚地扛着梁宇宙离开了。
人晕过去了,扛着那叫一个沉。
好不容易把人扛到车上,又运去了医院。说实话,少爷这半学期没上过几天学,大部分时间门都在医院待着来着。
是一个彻彻底底的脆皮。
梁宇宙白天醒来又发了好大的火,砸了一堆东西,眉眼阴沉,咬紧牙:“白茉莉,你给我等着。”
这次她又耍诈,竟然有防狼电棍,那大功率连猪都能电晕,更何况他了。
而且她竟然敢冒犯他,亲了他的嘴唇!
梁宇宙死死咬着唇瓣,愤怒地把唇瓣咬破了,冒出血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