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判长又愚要后退了 , 可是身在囚笼之中 , 浑身被缚 , 容不得他半点逃避 。
他只能闭上双眼 , 低哑道 :“ 随你 …... 怎么样吧 。“
“ 随我怎么样 7“ 魔王笑了 , 道 :“ 你就不怕我留下你的命 , 是想要一点一点慢慢折磨报复 ? 碾碎你的骨头 , 割开你的血肉 , 让你只能路着给我当狗 。 毕竟你可是伤了我不止一次 。“
作为阶下囚 , 审判长本来已经不欲多言 , 此时血眸重新眷开 , 定定看着魔王 。
“ 如果你真的想要报复 , 为什么还要让自己受伤 7“
魔王垂着的左手还在流血 。
滴答滴答 , 落在光滑的黑曜石地板上 , 溃开血色的花 。
魔王脸上的笑容缓缓收敛 。
他放开了审判长脖子上的锁链 , 将左手抬起 , 伤口放到唇边缓缓碚砺 。
“ 毕竟审判者大人没有理智的时候 , 比路边的野狗还要疯 。 “ 魔王嘲讽地说 。
审判长据了捕唇 。
他看着魔王像猫一样舔砺伤口 , 注视片后 , 目光又缓缓转到魔王的胸口 , 那里有一片暗色血迹 。
大概因为魔王穿的是黑色长袍 , 如果不仔细看的话很难看出来 。
那个地方 …... 是被他的审判之枪贯穿的地方 。
“ 伤 …... 为什么没有愈合 ?“ 审判长忽然问 。
以魔物本身的愈合能力 , 正常状态下 , 伤口不可能一直在流血 。
魔王停下碚砺的动作 , 訾他一眼 。
“ 我以为你知道 , 你的枪上被涂了腐蚀草的毒汁 。“
审判长皱眉 , 他与人 、 与魔物之间对战都向来磊落 , 从来不屑于在长枪上用毒 。 这只可能是其他人趁他被关押的时候往上面涂的 。
腐蚀草的毒汁渗进伤口的血肉 , 会一直腐蚀伤口 , 使之无法愈合 。
这种东西无法用魔法祛除 , 但也不是没有解决的办法 。 只要把毒汁腐蚀的部位做一次彻底的清创 , 就可以去除毒汁的污染 。
这需要医师的技艺高超 , 毕竟魔王的伤口很深 , 还靠近心脏 。
审判长不信魔族里面没有手段高明的医师 , 但魔王此时的状态看 , 显然并没有向人寻求帮助 。
审判长道 :“ 你该去找医师帮助 。“
魔王道 :“ 我有没有说过 , 我不喜欢被任何生物看到身体 , 尤其是魔族 。“
它是个魅魔 。
在魔族里 , 魅魔属于相当低阶的存在 , 常常会攀附其他强大魔族生存 。
即使它的实力比其他所有魔族都强 , 那些魔物看到它就战战兢兢 , 恐惧发抖 。
可就像书上所说 , 魔族这种生物 , 是逃不过所谓 “ 低等的欲 - 望 “ 驱使的 。
它们害怕它 。 却也会在它虚弱的时候 , 想要逾越它的权威 , 让它犹如其他魅魔一样臣服 。
魔王看它们一眼 , 就觉得脏 。
听到魔王意料之外的回答 , 审判长又据了捕唇 。
他很想问 , 既然不喜欢被任何生物看到身体 , 那为什么在一开始被关进罪之塔的时候 , 魔王会容许他在它沐浴的时候在旁边看守 。
魔王仿佛知道他的疑问 , 停顿了一下 ,“ 你不一样 。 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在我那样示弱的情况下 , 并没有想着得寸进尺靠近 , 反而一直后退 , 甚至退到撞墙的人 。
说到这 , 它似乎想到当时好笑的场景 , 忍不住笑了起来 。
胸腔的起伏让它伤口的血渗得更多了 。
审判长 :“......7
这时候 , 他忽然听到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 发现魔王居然在拿出了钥匙给笼子开
锁 。
“ 你提醒我了 。 “ 魔王说 ,“ 既然你清醒了 , 就赶紧去洗澡 。“
魔王的紫眸盯着浑身狼狐的审判长 , 露出有些嫌弃的眼神 , 道 。
“ 浑身都是血 , 脏死了 。“
魔王的浴室大得惊人 。
审判长早就发现魅魔十分喜欢泡澡 , 如果他不催促的话 , 魅魔得在浴室里待上起码半个小时 。
而现在出现在他面前的浴室一一不 , 应该说浴池更准确 。
眼前的浴池宽广无边 , 岸边一排白色的雕塑正持续往里注水 , 视野之中热汽蒸腾 。
浴池的穹顶是五颜六色的玻璃 , 几根高大的石柱将这片空间撑起 。
他身上的锁链已经被魔王解开 , 只留下几个镣铐扣着身体 。
魔王双腿交叙 , 坐在旁边的黑色雕花椅上 , 支着脑袋 , 看样子是要监督他沐浴 。
这个场景实在是有点熟悉 。
只不过当初沐浴的人和看守的人身份对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