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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宣的强势是有分寸的,帮忙洗澡这种事,向边庭要是没那个意愿,他肯定不会硬来。
他心想,你说能就能吧。
“现在洗么?”贺宣问。
“……嗯。”
贺宣俯下身,把向边庭打横抱了起来。
“我换洗衣服还没拿……”向边庭说。
“等会儿我去拿。”
贺宣把向边庭抱去了浴室,刚想把他抱进浴缸,向边庭就说:“我站着洗就好了。”
“你的脚不能碰热水。”
向边庭表情茫然,还真是忘了这一茬了。
“躺浴缸里腿能挂着。”贺宣又说。
这倒是,但这浴缸进去容易出来难,向边庭都能想到一会儿洗完了从浴缸里爬出来得多艰难,这真没比站着洗方便到哪里去。
“我还是站着洗吧。”向边庭说。
贺宣看着他,没说话。
“在浴缸里洗我等会儿估计起不来。”
“洗好了我抱你出来。”
向边庭愣了一下,这次耳朵是实实在在地红了,因为贺宣一说这话,他脑子里就浮现出了那个画面。
“不、不用了。”向边庭臊得都结巴了,有生以来第一次。
贺宣不强迫他:“真的不用?”
“真的不用。”向边庭眼睛看向别处,睫毛颤得厉害。
贺宣第一次见他这种状态,窘迫完完全全表现在脸上。
竟然害臊了,是实打实的害臊,不是其他反应。
“你也会害臊。”贺宣垂眸望着他。
这话一说向边庭眼睛更不知道看哪了,稍微缓了一会儿,最后还是看向了贺宣的眼睛,打算把话题岔开,说话的时候音调都有点飘忽:“贺老师,你一直抱着我不累么?”
“不累。”
“我有点累……”向边庭小声说。
贺宣笑了声:“我抱着你,你累?”
向边庭垂下眼眸,点了点头:“这么一直搂着你的脖子,胳膊有点累。”
这副样子实在招人,贺宣压下心头的悸动,把人放了下来。浴缸边沿很宽,可以坐人,他把向边庭抱了上去。
非要站着洗的话,只能把右脚包起来了。
贺宣没说什么,转身出去了,回来的时候带了一卷保鲜膜和一卷保鲜袋,还有刚才冰敷用的毛巾。毛巾还有点凉,他抬起向边庭的右脚把毛巾裹在了他的脚踝上,然后套了两个保鲜袋在外面,最后用保鲜膜把他的右脚整个裹住了,裹得很严实。
“别洗太久。”贺宣说,“洗久了水容易渗进去。”
向边庭嗯了一声,他心里涨涨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去帮你拿衣服。”贺宣说着出去了。
贺宣回客厅把窝在沙发角落里的Peter拎了起来,放回了蛇箱,然后去了衣帽间。有一排柜子是专门放睡衣的,里
面挂着的都是睡袍,有一件藏蓝色的,贺宣记得第一次在阳台见到向边庭,他穿着就是这件。
小男生穿这种真丝睡袍其实挺违和的,但向边庭身上有那种矜贵的气质,所以不仅不违和,还挺迷人。
人确实是视觉动物——这是贺宣第一次见到向边庭时才终于意识到的。
贺宣拿了那件藏蓝色的睡袍,又拿了条内裤,进浴室把衣服放在了置物架上。
向边庭看了眼贺宣拿来的睡袍,想说自己平时睡觉不穿这个,又不好意思麻烦人家再拿一趟,就没开口。
他觉得当着外人的面穿睡袍挺骚包的,虽然他跟贺宣第一次见面穿的就是睡袍。
想到这向边庭有点晃神。
贺宣进淋浴间看了眼,地上有防滑的垫子。浴室的瓷砖都是防滑的,但贺宣还是从储物柜里找出了几块防滑垫铺在地上,还从外面搬了几张椅子进来,一张张,从淋浴间摆到浴室门口。
“出来的时候扶着点椅子,当心别摔了。”贺宣出去前把门关上了。
向边庭坐在原处晃了好久的神。
贺宣出去了很久才听到浴室传来水声,他怕向边庭洗着澡有什么意外情况发生,就没走远,从客厅里搬了张椅子坐在浴室附近。
他摸出一支烟咬进嘴里,光咬着,没点火。
贺宣咬着烟解瘾,靠在椅背上仰头看着天花板,忽然笑了一声。
原来人陷入爱情都是这副臭德行。
萧易阳和白钦当年热恋期那会儿他还嫌那两人降智,嫌萧易阳谈个恋爱跟个爹似的,这也挂心那也挂心,现在看看自己跟他也差不多。
都降智。
都一样的恋爱脑。
过了大概十来分钟浴室里的水声就停了,贺宣把椅子拎回了客厅。
向边庭洗澡挺快的,穿衣服很慢,尤其是内裤,太艰难了。右脚裹得跟粽子似的,差点没套得进去。贺宣在浴室放了好几张椅子,让他行动起来方便很多,他穿上内裤把睡袍披上了,刚系紧腰带就听到门外传来贺宣的声音:“衣服穿好没?”
向边庭手抖了一下——他没想到贺宣就在门外。
“……穿好了。”
贺宣打开了浴室的门,里面扑出来一阵带着清香的热气。向边庭坐在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