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钟每荡一下,他的大脑就沉沉的,重重的,疼得脑门里嗡嗡作响……
最后心理医生不得不唤醒他。
封薄言睁开眼睛,人躺在床上,意识混沌。
他脑门上贴着两个白色贴片,心理医生为他取下来,关切问道:“封先生,你怎么样?”
那种脑门被啃噬的痛还在脑里回荡。
封薄言道:“没想起来。”
“我知道。”心理医生温和安抚他,“封先生,过程中你的反应太激烈了,我们不得不把你叫醒,你的脑袋是不是很疼?”
“嗯。”封薄言闭上眼睛,脑中那种被千万根针扎的沉痛仍然没有减弱,可他却说:“可以再来一次么?”
心理医生震住了,“封先生,您还能坚持么?”
“我想试试看。”封薄言连发声都有些困难了,但他仍坚持。
决定的事情,不轻易放弃。
傍晚,夕阳西斜。
叶星语还在会议室里开会。
新一期新品要上市了,他们正在筹备。
忽然,容越白的身影出现在落地玻璃外。
叶星语看到他,有些惊讶,看了眼腕表,才五点钟。
他们公司六点才下班,容越白早得太早了。
见她惊讶,宋相思在她耳边低声说:“我把今早的事情告诉容越白了。”
所以他担心了,四点钟就坐不住了,从公司赶了过来,还带了几个保镖过来。
叶星语疑惑,“你怎么有他的号码?”
“前天在公司楼下碰到,他问了我的联系方式。”
叶星语:“他干嘛问你?”
“他关心你呀。”宋相思眼中有笑意,“难道你看不出来,他喜欢你么?”
她是有点能看出来,但为什么其他人都知道?
叶星语问:“你们怎么都知道这件事?”
“早就传开了啊,他之前天天给你送花,公司的员工们都在说,你跟封家那位离婚了,容家小公子就来追你了,都在夸你好有魅力呢。”
原来容越白追她的事情已经人尽皆知了。
叶星语有点无语。
宋相思说:“其实他人挺好的,对你很上心,一听说你被变态缠上,就赶过来关心你了。星语,若你跟封家那位不可能了,我觉得容越白就挺不错的。”
叶星语说:“我没想那么多。”
她很感激容越白在这个时候帮助她,但回应感情,她做不到。
她心里还有个人。
虽然决定放下,可不代表他就在她心里消失了。
如果她没把他从心里摈除,就去跟另一个人谈恋爱,那是对别人的不尊重。
从会议室里出来,叶星语走得匆忙,长发落在了脸颊上,也没有在意。
她站在容越白面前,容越白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忽然伸手把她脸上的头发别到耳后去了。
叶星语愣了愣。
他笑着说:“你头发乱了。”
“抱歉,下午太忙了,把自己也整得乱七八糟的。”她把头发梳理好,捋了捋。
“要下班了没?”容越白问她。
叶星语说:“还有一点事没做完。”
于是容越白就在办公室外面等她。
叶星语忙着自己的事,就算是被厉斯年盯上,她也不能不干自己的分内事,公司新品马上要上市了,现在是紧张的时刻。
叶星语忙得六点多,忽然,手机响了。
叶星语瞥了一眼,是一个陌生号码。
她似乎有预感是谁,眼眸闪了闪,按了挂断。
挂断后,手机又响了。
叶星语抿住唇,直接将手机关机了。
容越白见她脸色不对劲,从外面推门进来,“是不是厉斯年又骚扰你了?”
叶星语摇摇头,“我没接电话,不知道是不是他。”
“他约你晚上见面?”
“嗯。”
容越白说:“要不我替你去见他?”
叶星语想了想,摇头,“不用了,没有证据的事情,就算你去了,他也可以说,他只是想请我吃饭,万一你做了什么,有可能会惹上官司。”
厉斯年那个人一看就阴险狡诈,她可不想容越白因她被牵连。
早上警察已经无功而返,所以她明白,容越白去了也不会有什么收获的。
她道:“我们注意点就行了。”
容越白送叶星语回家,他让她坐在第二辆车子里,前后安排了两辆车跟着,保护她。
路上,一直很平静。
中途叶星语将手机开机了,但没再响过。
厉斯年不知道是转性子了,还是觉得没意思了,没再打她电话。
到了星湖畔,封薄言又来了,穿着一袭纯黑衬衣,袖口微微卷起,正在院子里跟西西玩飞盘。
看见他的身影,叶星语皱眉,这家伙怎么阴魂不散的?最近天天来星湖畔?
“星语,到了。”容越白将车在院子里停好。
另外两辆车停在别墅外,没跟进来。
叶星语解开安全带,想了想问他:“要不要进去吃个晚饭?”
容越白看到院子里的封薄言,淡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