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段时间江会会一直住在医院,妈妈不忙的时候也会过来照顾她。
她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写作业,看资料,旁边是周晋为提前给她标注出来的重点。
近来胃口也变得差了,总是莫名其妙的呕吐。医生看过之后,只说可能是药物带来的副作用。
让她清淡饮食。
她写作业时,病号服下的手臂露出来一截。
周晋为看到她瘦了一圈的手腕,心疼的低垂眼睫。
“还是什么也吃不下吗?”
听到他的声音,江会会抬头冲他笑:“我没生病之前也吃不了多少。”
“可最近吃的更少了。”他过去将窗户关上,又调高了室温,生怕她受寒感冒,“有没有想吃的,我让阿姨给你做。”
她其实没什么胃口,但怕周晋为担心,所以随便报了几样。
这些天他一直在医院陪着她,无论她怎么劝,他就是不肯离开。
来回都是那句话:“不用担心我”“我不累”
可他又不是机器人,怎么可能会不累。
她总会因为身体上的不适,在任何时间醒来。
不管她什么时候醒,他都能第一次时间发现,并来到她的身边。
“哪里不舒服吗?”
她看着他,突然很想哭。
以往风光霁月的一个人,怎么就变得这么狼狈这么憔悴。
她不止一次冒出这样的念头。
如果他没有喜欢上自己就好了,都是因为她,他才平白受这么多苦。
“说什么傻话。”往往这种时候,他都会不太开心。
“以后不许再说了。”
她心疼地伸手去摸他的脸,淡青色的胡茬都长出来了,头发也长长了不少。
看着,居然和周宴礼越来越像了。
“周晋为,我给你剪头发吧。”她突发奇想。
他笑着点头:“好。”
不知从哪弄来的理发剪,江会会像模像样的伸手比划了一下。
她的手臂上还扎着留置针,方便随时随地的输液。
她问他:“这个顾客想要什么样的发型呢?”
他点开手机相册:“只要不是这种就行。”
江会会低头去看,照片上的人,不就是周宴礼吗。
他抱着球,一脸的放荡不羁,伸手不知道冲谁比着中指。
江会会好奇的问他:“什么时候拍的?”
他说:“不是我拍的,有人匿名发在校内网举报他。”
江会会拿着手机看了好久,一张比中指的照片就能让人举报他,他到底得罪了多少人。
不过想想他那个性格,也正常。
“没有别的要求了?”她继续问周晋为。
后者摇头。
她笑道:“看来这位顾客很好糊弄啊。”
他也笑,用温柔的语气
威胁恐吓她:“要是敢糊弄我不好好剪(),我就把店给砸了。
她配合的抖了一下:我收回刚才的话。
江会会不是第一次给人剪头发?()_[((),以前给盈盈剪过,但给她剪的是没有任何难度的波波头。
像个小号朵拉。
明显给周晋为剪需要更集中的注意力。
剪刀一点一点的修剪,露出眉骨和耳朵。
她用纸巾擦去他脸上的碎发,然后仔细观察起自己的杰作。
这好像还是她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看他。
他长得可真好看,难怪学校里那么多女孩子都喜欢他。
微微岔开的眼尾弧度,深色的瞳孔,看人时总自带一种晦暗的情绪。
眉骨和鼻梁的衔接有种自然的冷感,大约是因为太过深邃硬挺。他有几分欧洲人的骨相,恰好眉眼又是东方的内敛深情。
他真的很好看,即使江会会的理发手艺差的离谱,他硬生生靠着这张脸让这个发型变成了工艺品。
一个站一个坐,他抬眸问她:“怎么看这么久。”
她回了神,察觉到自己盯着面前这张脸,的确看了很久。
有些害羞,匆匆移开视线:“我想看看缺了点什么。”
周晋为将她的情绪尽收眼底,耍无赖一般抱住了她:“好像还缺一个吻。”
江会会的脸更加燥热,她瓮声瓮气的说他:“你怎么越来越像周宴礼了。”
他反驳道:“不应该他像我吗,怎么变成我像他了。”
她轻声说:“你现在的无赖劲就很像他。”
他笑了笑:“近墨者黑。”
“我们总在他不在的时候说他的坏话,他要是知道了,会不会生气。”
周晋为说:“他的记忆只有七秒,别担心。”
江会会又开始笑了。
—
担心耽误周宴礼的高考,他每次来不了多久就会被周晋为赶去学校。
为此他没少和江会会抱怨。
“我看他就是嫌我是电灯泡。”
江会会从他的书包里拿出作业,粗略检查一遍之后,她摇头叹气。
周晋为赶他去学校不是没有原因的。
这么简单的题都能错。
“马上就要高考了,就算你的体考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