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鹿清看着长长的针管,不自觉地侧身躲过男人的手。
张嘴??!不会是自己想的那样吧!
看到女孩躲闪的动作,季宴礼直起身子,认真且专业的耐心解释道:“打完麻药,才能进一步治疗。”
“可麻药不是打...”屁股吗......
林鹿清没生过什么病,偶尔的感冒发烧也只存在于小时候的记忆。可是她明明记得从前每次打针的时候不是打手腕就是打屁股......
“局部麻醉。”季宴礼不紧不慢的说道:“只打在左上第三磨牙,也就是最里侧,需要治疗牙齿的神经干周围。”
林鹿清眨眨眼,表示完全没听懂。
季医生应该常见到这种反应,于是他身体向林鹿清靠近,修长的指尖点在她脸颊处,“这里。”
说完后,嗓音又温和了几度:“放心,不是很疼。”
“行吧......”
接下来,季宴礼又仔仔细细的告诉她打完麻药会出现的几种情况。并且神色认真且严肃的告诉她,如果治疗过程中有任何不适要立即告诉他。
交代完这些注意事项后,季宴礼才转身拿了一个透明白色的U型体。
林鹿清的目光本就一直放在他身上,所以季宴礼拿到物品转过身来的时候就见女孩一脸好奇的盯着自己的手。
季宴礼对上她的视线后,手顿了下:“这个是开口器。”
“防止在治疗时你口腔无力保持张合的状态......”
他话说了半句,想到女孩来时华丽的穿着打扮后又下意识提醒道:“戴上这个可能会不太好看,但是打完麻药后会出现你右侧脸颊肌无力的情况,为了防止治疗时嘴巴会无意识的闭合,我们一般会要求患者戴上。”
林鹿清看着他口中的“开口器”,想象一下自己戴上的情景一阵恶寒。这东西,戴上就是个黑历史,所以林鹿清打心底排斥。但想起自己的牙齿,不带又不行......
这一刻,林鹿清恨死自己的蛀牙了。并发4,以后再也不吃甜食!
正当林鹿清要妥协的时候,就听季医生轻笑一声:“也可以不戴。”
林鹿清一脸疑惑,这还可以不戴吗?
季宴礼从综合治疗台上拿出医用药棉,用右手拿着镊子取了棉花放进左手指尖,然后又用镊子捏住把棉花拧紧。
“张口。”
他倾身向她压过来,在距离她只有十几厘米的地方停下。紧接着,男人修长白皙的指节用镊子夹住棉花往她口腔外壁塞了进去以作支撑。
“这种虽然也有用,但不如开口器有支撑力。”
“你先试试,如果中途累了,再换开口器也可以。”
季宴礼低垂着头往她嘴里塞着棉花,说话间神色认真,嗓音里也带着温和。在牙科这种让林鹿清打心底害怕的地方,在听到他的声音后竟莫名其妙的让她安定许多。
固定住她口腔的位置后,林鹿清便看着男人拿着针管一点点逼近。或许是之前那一下实在是太痛了,所以让原本已经稍稍放松的林鹿清又不自觉地用手捏紧身下的床单。
季宴礼偏头看向她:“放心,不会像之前那样疼。”
他说这话的时候声音放得很轻,磁性的声音格外的温和。
林鹿清看着他顿了几秒,身体不自觉地放松下来。
见女孩安定下来,季宴礼微微禁锢住她的下颌,深邃的眼眸专注的看向需要治疗的那颗牙齿上。
他另一只手拿着注射器,先低声给她说了句“要下针了”,然后下一刻,针尖便稳稳地扎在牙齿上方。
林鹿清感觉到一阵刺疼,立马想要偏头躲过。但季宴礼的手掌还箍着她的下巴,让她想要动一下都很困难。
“@#¥%。”
因为嘴巴不能闭合,使得林鹿清开口说话的声音变成一阵呜咽。
意识到她的不安,男人放在她下巴上的掌心轻轻捏了捏。下一秒,男人低沉缓和的声音带着哄劝道:“马上就好,再坚持一下。”
下巴处的温热和极为近距离独属于成熟男人的声音让林鹿清涨红了脸。
只有她身边的少数人才知道,其实林鹿清对他人的声音格外敏感。在别人听起来只是细微的动静,但在林鹿清的耳朵里就会被放大无数倍。所以她在拍戏时,如果离家近就会每天回家休息。如果拍戏的地方很远,她就会在当地找一个隔音效果好的酒店,或者干脆组一间独门独户,这也使得一些营销号在网上说她耍大牌。
但和那些噪音不同,男人低沉温和的嗓音听起来就像是初秋的阳光,温和中却不刺眼。
原本因为害怕而闭上眼睛的林鹿清突然想睁开眼睛看看他,她这样想了,于是也这样做了。
眼眸缓缓张开,刺眼的头灯照的她微微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