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时间内,季宴专注地在做治疗,只在她下意识地想躲时,才用宽大温暖的手掌箍住她的下巴。
慢慢的,林鹿清从原本不自控的紧张再到平和,然后发现是真不疼后才放松下来。
林鹿清睁开眼,不知道该看哪里,便静静地看着这个正在为她看牙的医生。
望着头顶上方男人专注工作时的深邃眼神,林鹿清原本变得十分平静的心跳又蓦然加快。
或许是她的眼神太过于专注,被她注视着的男人敛下睫毛俯视的看她一眼。
虽然他只扫了她一眼便专注于治疗。
但被他黑沉眸子注视的那一瞬间,却让林鹿清心里有了一种从没出现过的特殊感觉。
“疼?”
男人的视线又放在她身上,语气温和,声音低沉又磁性地问她。
林鹿清:“?”
季宴礼垂眸望向被她紧拽着的衣摆。
林鹿清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原来是她刚刚攥着季宴礼衣角的手太用力了,让季宴礼以为她感觉到了疼。
“不...不疼。”开口的瞬间,林鹿清也不知怎的,竟然有些结巴。
男人扫了她一眼,在确认她是真的没有不舒服后才继续动作。
“疼的话不要忍着。”
季宴礼放轻了声音。
下一秒,林鹿清驱散了刚刚升起的怪异感觉,转而怀疑季宴礼的嘴是不是开过光了。
要不然,怎么季宴礼说完后,她的牙齿就有熟悉的感觉了。
虽然还只是有些酸软,但她原本放下的心又提起来。
等到“酸软”有一点点加大,林鹿清就快速举起手示意他停下,然后向他说明这个情况。
“很疼吗?”
林鹿清屏息感觉了下,然后犹豫道:“倒不是很疼......”
“还剩下一点儿就祛除干净了。”季宴礼停顿了下:“如果可以忍一会儿我们就继续,如果还是很难受我们就停下。”
林鹿清一想到他都已经为了自己加班了,于是也不想放弃,点点头道:“继续吧。”
季宴礼看了她一眼,然后声音低沉地回答:“好。”
“但是!”
虽然确定继续治疗,但林鹿清心里的胆怯并没有消失,于是小声说:“你轻点儿...可以吗?”
眼瞅着季宴礼口罩外面的眼睛弯了些,然后林鹿清就听到他轻笑一声:“好,我轻些。”
“别怕。”
虽然之后牙齿还有些酸酸的感觉,但并不是难以忍受,所以她也就慢慢放松下来。
又加上根管治疗的时间太长了,治疗灯照的她眼睛十分干涩。
于是她便闭上眼睛,感受着季宴礼一手托着她的脸颊,一手拿着仪器在她嘴里进进出出。
眼前陷入黑暗后,耳朵和鼻子反而变得敏感起来。
听觉被放大,她能听到季宴礼活动时衣服轻微摩擦的声音,也能听到他拿着“针尖”在她牙齿上摩擦的声音。
当然,还有......带着成年男人的呼吸声。
眼睫不可自控地微微颤动,林鹿清倏地放下他的衣摆,转而抓住治疗椅上的金属边缘。
她深呼吸几下,刻意忽视掉这些声音。
而后,她鼻尖的嗅觉又变得灵敏起来。
接着,很神奇的一点是,她仿佛能把治疗室中消毒水、药剂的味道全都屏蔽掉。
整个鼻腔萦绕的,全是来自季宴礼身上散发出的清冽气息。
这种像冬日里下过雪后的第一缕阳光洒在身上的气味,从第一次季宴礼为她治疗时,林鹿清就闻到了。
到了现在,这个味道变得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具象。
“头往左边靠一下。”
低沉磁性的嗓音在耳尖上方响起。
林鹿清闭着眼睛没有睁开,只眼睫颤了颤,然后头往左侧转了转。
“再侧过来一点。”
女孩又听话地偏了偏头。
然后,她就感觉头被身侧的男人抱住。
接着,她的左边半张脸被他压在胸口的位置,距离近的能让林鹿清听见他的心跳频率。
砰、砰、砰......
林鹿清的心脏也开始剧烈跳动起来,嘴唇因为某种不知名的情绪而轻抿着。
男人身上淡淡的气息萦绕在林鹿清的鼻尖,她觉得耳朵发热,脸颊也越来越烫。
距离太近了。
林鹿清觉得快要呼吸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