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来了,你要不进来等吧。”
言峥收回手,“你收拾好到我那边
来。”
“噢。”
两间房格局差不多,一米八的大床,飘窗铺着地毯,小桌燃着檀香,整个屋内都充斥着好闻的味道。
言峥将她带过来的暖手宝冲上电,又把火锅弄开。
窗外灯火通明,远处雪山藏于黑夜之中,火锅腾腾冒着热气,混着檀香味道,浑身每个细胞都放松下来。
“应该点两瓶酒的。”她说,“你会喝酒吗?”
“会。”
叶问夏:“那我点两瓶酒?”
言峥抬眼:“你酒量怎么样?”
叶问夏:“还不错。”
言峥拆一次性筷子,“我酒量比你好。”
叶问夏没明白:“所以呢?”
言峥正要说话,房间灯忽然一下熄灭,走廊的灯都灭了,楼下传来吵吵闹闹声音,依稀听到“着火了”三个字。
言峥拽着她就往外跑,“走!”
叶问夏跟着他跑下楼,大厅浓烟密布,大火从一门之隔烧过来。
“到外面去。”
言峥推开她,手肘曲起,敲碎楼道消防栓的玻璃。
他抖开水带,接好,拧开阀门的同时接上喷头,动作迅速熟练如已经做过无数次。所有人都在朝外面跑,他一个人逆着人群往里走,让人畏惧的大火仿佛对他不成威胁。
水带被慌乱跑过的人踢踩,连接口出现松动。
叶问夏快步过去,将松动的连接口合上,但连接口不知是不是哪里有问题,就算合上很快就开始松,承受不住水压。
“快来帮忙啊。”她朝看热闹的人群喊。
没有人听到她的话,亦或是听到了也装作没听到。
有水从缝隙间跑出来,打在脸上生疼。叶问夏头偏开,脱下身上的外套,拧成绳子妆,将两边紧紧绑在一起。
“出去。”言峥单手拎起她,“保护好自己。”
“我的羊,我的羊还在里面。”等候在外面的人焦急的对言峥喊,“救救我的羊,快救救我的羊。”
“羊重要还是人重要?”叶问夏抹了把脸上的水,“这么大的火你看不到吗?”
“我的羊可值钱了,没了它我们一家怎么活啊!”那人说着跟言峥跪下,“我给你下跪,拜托你救救我的羊,我们一家半年的生活就靠它了,求求你救救我的羊,求求你了。”
叶问夏还要说话,就见言峥从一侧扯过床单,往上面打湿水。
他看着她:“会用水枪吗?”
叶问夏:“会。”
他将水枪给她,“用腋下稳住,四十五度角朝火里喷水。”他又跟跪着的人说,“帮她稳住水枪,灭火,我去救你的羊。”
“好好好好。”
那人一听赶紧上来帮忙。
叶问夏担心的看着他,“别去。”
言峥冲她笑了笑,“放心,我不会有事。”
“言峥!”
他义无反顾冲进火海,她的声音被淹没。
“嘭”
玻璃因为高温碎裂,落到脚边。
叶问夏按照言峥说的方法,用腋下稳住水枪,一颗心提到嗓子眼,祈祷言峥能安然无恙的出来。
身后传来消防车声音,穿着黑色灭火服的消防员拎着水带进来,其中一名带红色头盔的消防员指挥其他人把叶问夏和老头撤出去。
“还有人在里面。”叶问夏如抓到救命稻草,跟那名指挥说,“他刚刚进去救羊了。”
“同志放心,现在请你到安全区域,配合我们的工作。”
叶问夏知道自己留下来帮不了什么忙,跟还在叫着救羊的老头一起到警戒线外等着。
消防员将水带接上消防车,几人分工明确,随着里面一声立刻开水。
玻璃早已碎完,电线烧得滋滋啦啦响,叶问夏从未觉得等待如此熬人过,急得来回转圈踱步。
“出来了出来了!”
她抬头,果然看见言峥从一片废墟里跑出来,一手抱着一只羊。
心里大石落地,她快步过去。
“你没事吧?”
言峥:“没事。”
他将手里的羊给老头,“你的羊。”
老头颤颤巍巍抱着那两只羊,“我还有一只呢?还有一只羊。”
“那只,已经死了。”言峥说,“我进去的时候,那只已经被烧焦,救不活了。”
“那是因为你进去得太晚了!你要是进去早一点,我的羊就不会死!”老头情绪激动,把怒火发到言峥身上,“你赔我的羊,赔我的羊!”
言峥任由老头推搡着,“抱歉。”
“对不起有什么用,你赔我的羊!一只羊都救不了!”老头语无伦次,一番不分青红皂白的指责,“就你这贪生怕死的样子,你能做什么?!”
叶问夏被彻底激怒,将言峥挡在身后:“你这么厉害你怎么自己不进去?他已经尽了最大努力了,你还要他怎么样?你不怕死你躲在外面干什么,你自己进去救啊,自己去找啊。”
“他能做的很多,而你,除了会在这里无能狂怒,用指责他人来躲避自己的无能懦弱,你又能做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