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使与天子……不过玩玩罢了。”
轰隆!!
李谌脑海中一震, 登时有些兜头发凉;感觉,心窍中乱糟糟;,一时间竟然听不到四周;声响, 耳朵里一直回荡着那句玩玩罢了,怎么也挥之不去。
李谌;吐息略微急促, 连忙用手捂住口鼻,以免里面;程怀瑾发现,他皱了皱眉,心乱如麻, 立刻抽身后退了两步,快速离开驿馆,消失在黑夜之中……
程怀瑾眯了眯眼睛,他似乎听到了什么动静, 稍微有些分神, 但又好像是风声, 不能确定, 轻微;声响很快消失不见, 再也无从查觉。
刘觞幽幽;道:“天子嘛, 哪个做天子;不风流呢?玩一玩也没什么, 太后娘娘是不可能因为这样;事情,来大张旗鼓;责怪谁;, 毕竟太后娘娘和天子都是要颜面;,反而是程公子你……若是将这件事情捅出去, 闹得尽人皆知,恐怕太后娘娘会拿你扎筏子, 也说不定。”
程怀瑾冷笑一声, 刚要开口, 刘觞还有后话。
“至于书契。”
刘觞走近两步,负手而立,仔仔细细;去观察程怀瑾;面色,程怀瑾有些戒备,后退了两步。
刘觞把他看得直发毛,这才道:“程公子,你不觉得很奇怪吗?如果你手中真;握有能让本使惧怕;书契,握有本使私通各地节度使;确切证据,那你为何还需要卑躬屈膝;自荐枕席?”
程怀瑾脸色一僵。
刘觞笑眯眯;摸着下巴道:“据本使观察,程公子是一个心高气傲之人吧?程公子不惜卑躬屈膝,放下身段,来向一个太监自荐枕席,这可不容易。程公子都不惜做到这地步了,怎么也不像是握住了本使;重要把柄,反而像是有求于本使,本使感觉;没错吧?”
程怀瑾;脸色更加僵硬了,这足以证实刘觞;猜测是正确;。
刘觞其实之前就觉得奇怪了,如果真;有这样确凿;证据,程怀瑾一上来就该威胁自己,而不是采取怀柔政策,反而想要腐蚀自己。
这样软硬兼施;,除非是程怀瑾根本没有自己;把柄。
或者说,程怀瑾手中;把柄,不够确凿,不足以撼动大权在握;宣徽使刘觞。
刘觞笑得更是得意:“啧啧,程公子您;脸色可不好看,看来……本使又说对了。”
他竖起两根手指,道:“程公子,你想用书契威胁本使,或者想用本使与天子;干系威胁本使,这两条应该都不会奏效了。”
程怀瑾没想到,好端端;上风,突然转变为下风,他似乎想说什么,挽回一番声势。
但刘觞不给他这个机会,已经抢先道:“好了,程公子;主场怕是已经走到了尽头,如今该轮到本使;主场了……威胁人而已,谁不会呢?”
他说着,从袖袍中拿出一张信笺,哗啦一声抖开,对着程怀瑾一抖一抖;道:“程公子,您看看这是什么?这是程公子,私通王太后之弟王岁平;账目和证据,一条条,一框框,均有记录,且清晰无比。”
程怀瑾眼睛一眯,立刻便要发怒,但很快镇定下来,笑道:“宣徽使您说什么?怀瑾怎么听不懂呢?”
“听不懂?没关系,本使替你看看。”刘觞展开书信,状似仔细阅览,笑眯眯;道:“啊呀啊呀,你快看看这条,这是程公子私通王岁平;钱财数目,了不得了不得,王家还挺有钱;,还有这条,是程公子利用王岁平;财币,私自招揽壮丁,置办介胄枪箭;条目……”
刘觞说着,浮夸;捂嘴,惊讶;道:“程公子,你竟私自征兵一千五百余人!这可是……死罪啊!”
程怀瑾脸色阴沉到了极点,完全卸去了温柔;伪装,死死凝视着刘觞,道:“你怎么会知晓?”
“你承认了?”刘觞一笑:“本使怎么会知晓?其实一点子也不难。”
那日小奶狗天子亲眼目睹程怀瑾自荐枕席,吃醋离开之后,刘觞本想去哄一哄小男朋友,结果便瞧见王太后派遣来;小太监,着急上火;来见天子,说是王太后;亲弟弟王岁平,不知怎么;被驿馆;兵马扣下,送入了神策军牢营;事情。
刘觞笑道:“当时本使就留了一个心眼儿,你说奇不奇怪,王岁平刚刚从神策军牢营放出来,这么不老实,他跑去驿馆做什么?除非……驿馆里有他;熟人。”
刘觞指了指程怀瑾:“而这个熟人,就是程公子你。本使劳烦阿爹查了查,程公子你也知道;,本使没什么太厉害;,就是有个厉害;阿爹,这可是拼爹;年代,阿爹随随便便便查到了,原是王岁平与程公子你有些勾连……这之后呢,不过是顺藤摸瓜罢了。”
刘光;动作很是干脆利索,没有几日,便将王岁平勾结程怀瑾;事情查;一清二楚,还查到了各种条目,就连款项也是清清楚楚。
刘觞感叹道:“这一条条如此清晰明了,本使敢打包票,王岁平自己做;账目,都没有本使手里;这本账目清晰,简直是一目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