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谌儿……”刘觞嘟囔了一声。
李谌赶紧凑过去道:“怎么了?”
刘觞蹙着眉心:“我……我胃里不舒服, 想……想吐……”
李谌将他扶起来,刘觞吐得一塌糊涂,鱼之舟端来醒酒汤, 先是漱口, 又饮下了醒酒汤,这才瘫在龙榻上,又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天色昏昏沉沉;,还未天亮, 刘觞感觉身边有东西, 窸窸窣窣;,仿佛是衣料摩擦;声音,迷茫;睁开一丝丝眼缝。
李谌正在起身,将外衣套上,轻声道:“朕去朝参, 你多睡一会子。”
刘觞翻了身,搂住李谌;腰身道:“唔?怎么又去朝参?”
李谌无奈;笑了笑,道:“你忘了?契丹要入朝进贡,这些日子宣政殿加了朝参,朕先去上朝,你在这里多睡一会子, 不要跑了, 朕回来是要看到你;。”
刘觞还未睡醒,懒洋洋;点点头, 闭上眼睛又睡了。
李谌将他摆正,给他盖上锦被, 便急匆匆离开了紫宸殿, 天还没亮便往宣政殿而去了。
刘觞睡了一个好觉, 睁开眼睛头也不疼了,胃也不疼了,好似完全没有宿醉;感觉。
他坐起身来,伸了懒腰,自言自语;道:“看来我昨日也没饮多少酒,今儿个一点也不难受啊!”
刘觞沾沾自喜;洗漱更衣,他隐隐约约;记得,李谌好似让自己留在紫宸殿等他来着,但又记得不是很清楚,毕竟刚才迷迷瞪瞪半梦半醒,还以为是做梦呢。
刘觞本想在紫宸殿等着来着,不过又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今日是程熙之第一天到户部报道;日子,他只是个郎中,并不需要去朝参,因此这会子应该在中书门下。
刘觞穿好衣裳,便离开了紫宸殿,往中书门下去走走。
此时;中书门下还十分冷清,毕竟朝廷大员全都去朝议了,唯独一些小官吏还在中书门下公干。
“宣徽使!”程熙之看到他,立刻摆手打招呼,迎上来道:“这一大早;,你就过来了?”
“我来看看你。”刘觞笑道:“第一天报道,如何?”
“还行罢。”程熙之道:“还没见到掌官,一会子朝参结束,估计便见到了。”
刘觞笑道:“你怎么脸上还挂着黑眼圈?昨儿个没休息好?哦——我知道了,一定是昨天喝醉了罢?”
程熙之“哈哈、哈哈……”干笑了两声,如果单纯喝醉也还好,都怪陆品先,说了一些奇奇怪怪;话,还平白威胁自己。
程熙之本都醉了,奈何听了那些话,突然清醒过来,比醒酒汤还要厉害,劲头十足,后半夜都是睁着眼睛,便这样到了天明,干脆来中书门下报道了。
刘觞自豪;道:“本使就没有喝醉。”
“你没喝醉?”程熙之震惊;道:“宣徽使你断片儿了罢?昨儿个你醉得是一塌糊涂!”
“怎么可能?”刘觞道:“我今日头也不疼,胃也不疼,神清气爽,怎么可能醉得一塌糊涂,怕是你醉得一塌糊涂!”
“真;!”程熙之道:“是真;,宣徽使昨日你真;是醉了,我都生怕你是爬回大明宫;!”
刘觞:“……”
刘觞道:“对了,今日不是沧景节度使离开长安;日子么?你怎么没去送行?”
说起这个,程熙之;脸色便僵硬了,毕竟沧景节度使现在是程怀瑾,程熙之与程怀瑾不怎么对付。
刘觞咂咂嘴道:“左右以后他在沧景,你在长安,很长时间见不到;,你还不去送送节度使。”
程熙之犹如霜打;茄子,道:“大兄也要跟着离开。”
“什么?”刘觞震惊:“节度使不是将所有;兄弟都留在长安了么?原来程少将军要跟着回去?”
程熙之抱怨道:“前日还说所有人都不能回沧景呢,今日一早上竟然变卦了,大兄要跟着一同回去了,现在怕是要启程了。”
“那你更应该去送行啊,不知何时才能再见了。下一次节度使奉命述职,也不知是何年何月了。”
程熙之有些犹豫,一方面他舍不得大兄程轻裘,另外一方面也不想见程怀瑾,让他去给程怀瑾送行,他又拉不下面子。
刘觞似乎看懂了他;意思,笑眯眯;道:“程小三,要不要我陪你去送行?”
程熙之抬起头来,两只眼睛晶晶亮;盯着刘觞,都没计较刘觞给他起;外号。
“当真?”
刘觞道:“今日天子要参加朝参,一定无法给沧景节度使践行,不如本使前去,也算是给足了面子。”
程熙之兴奋;道:“那快走罢!别一会子没赶上!”
二人风风火火离开了大明宫,刘觞完全将李谌让他在紫宸殿等着;事情忘在脑后……
刘觞和程熙之二人出了大明宫,赶到长安城大门,沧景节度使;队伍还没离开,兄弟们还在送行,别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