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不屈来到沈忱的面前,伸出了手。
“一言为定。”
沈忱看着袁不屈,起身拍手盟誓。
“一言为定,不过,你打算怎么对韩京下手?”
袁不屈松开手。
“要想彻底扳倒他,必须从其羽翼下手,枢密使曾几道、兵部尚书吕方、刑部尚书王鳌,这几个人都是韩党的核心人物。”
“韩党与我们不同,他们的核心纽带乃是利益。”
“韩京在江南有很多的产业,江南之地也算是他的老家,那里还有一个崔家根深叶茂。”
“这一次韩京想要赔偿三十五万匹岁布,我想就是这个崔家给供的货。”
“此次我与匈奴的南相萧远山已经说准,只要二十万匹,今日早朝议事正好说到了此事,崔家的岁布报价还没上来,不过我想一定会高出市面的价格。”
“这一次三十五万匹没有尽数收下,崔家一定会产生损失,可现在朝中的情况如此,韩京断然不会用三十五万匹的岁布价格购买崔家的二十万匹岁布。”
“岁布不是现货,尤其是在江南地区,多雨潮湿,就算是放了一年,恐怕也得有两成左右受潮损失。”
“剩下的就算是没受潮,放一年之后成
色都变了,又怎么能当作岁布供应?就算是能便宜价格卖掉,可还是一个不小的损失。”
“崔家如此,必然会对韩京心生不满,我们的机会也就来了。”
“只要没了崔家,韩京的利益势必会大.大的受损,这只是第一步。”
袁不屈说着,喝了口茶。
“接下来就是重中之重,我已经收集了很多关于曾几道、王鳌、吕方等人这么多年贪赃枉法的证据,可以交给皇上,由皇上圣裁。”
“到那个时候,人证物证俱在,韩京就算是通天的本事,只怕是也翻不了案了。”
“到时候韩京一人孤掌难鸣,我大魏才算是有救了。”
沈忱闻言,没有立即说话,捻着自己的胡子,思索片刻。
“袁相所言,是不是有些太过简单了?”
袁不屈问道:“哪里简单了?”
沈忱笑道:“曾几道几人,都是跟了韩京多年,并非是靠着些许微末银两就能控制住的,他们自然是知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所以离间崔家,我觉得效果不大。”
“袁相,你和韩京斗了这么多年,其实一直都看错了他,他虽然奸诈,但是也有才华,他的棋和字堪称是我朝双绝,
光凭这两样,就足以让他在文人之中保有一定的地位。”
“另外,韩京这么多年在朝中所作所为,说白了就是重文轻武,这是对文官有好处的,就算是他的名声不怎么好,那些御史言官、太学学生骂的再欢,心里对他还是感激的。”
“自古朝堂之上文武之争屡见不鲜,武将觉得文官文邹邹的,不豪爽,文官觉得武将整天要打要杀,是莽夫,这些都是小问题,大问题在于文武官员的地位,还有所得的利益。”
“有韩京在,只怕是大多数的文人都会在心里默默的支持他,甚至于关键的时候拉他一把。”
“而袁相您,一直都提倡朝中文武平衡,这本来就让那些文官们对你心有不满,所以,袁相你要认为这天底下人人都恨韩京,那你怕是错了。”
袁不屈闻言冷哼一声。
“老夫就不相信,这朝中的官员们、文人们难道个个都是睁眼瞎?眼睁睁地看着大魏国体上趴着一只这么大的蛀虫却视若无睹?”
“老夫已经决心要和韩京开战了,不论如何,我都要将他拉下马来,将韩党一网打尽!”
沈忱朝着袁不屈拱手道。
“袁相,你的想法我明白
,我也支持你,只是你刚才说的这个办法不行。”
袁不屈盯着沈忱。
“沈尚书有什么好办法?老夫愿闻其详。”
沈忱放下手,微笑道:“现在朝中,一共有三方势力,你,韩京,还有当今圣上和我。这三股势力之中,还是韩党势力最大,如果您认为找齐了证据,就能把他拉下马来,恐怕是不能够。”
“先帝难道不知道韩京是个奸佞小人吗?他知道,只不过他的存在,对于先帝来说也是有好处的,其中最重要的一点就是牵制您。”
“先帝有心培养韩京与你分庭抗礼,他好制衡,办法是没错,可是先帝错就错在给了韩京太多的机会,以至于韩京越来越强大。”
“韩京太聪明,也太奸诈了,他抓住了机会,并且越来越强大,现在的他已经强大到即便是我们有完全充分的证据,也奈何不了他。”
“所以我认为,还是要从他的朋党入手,比从崔家入手要快的多。”
袁不屈还以为是个什么好办法呢,一听说从朋党入手,脸都拉下来了。
“沈尚书,你在玩我是不是?他们现在可是铁板一块,我要是有办法从他的朋党入手,我早就动手了。”
沈忱笑着说道:“袁相,您别急啊,您想想,从上次先帝驾崩,您有多长时间没看到曾几道了?”
袁不屈一愣。
“你这么一说,老夫倒是的确有段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