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守贵对杨再兴道:“杨先生,请您相信我,我虽然只是一个商人,但是我看的出来,大魏只怕是时日无多了。”
“大魏现在真正的弊端已经不是韩京了,而是以韩京为代表的腐败吏治。”
“百姓们的土地日益减少,士绅的土地越来越多,朝廷自古就有规矩,士绅不纳粮,所有的税收只能从百姓的身上刮。”
“士绅最主要的代表就是朝廷的官员,让他们交税纳粮,那只怕是比登天还难,据我所知,袁相一派的官员就算是能够扳倒韩京一派的所有官员,那也只是治标不治本。”
“朝堂政事我知道的不多,但是道理其实和做生意一样,只要涉及到个人的利益,那会很难让步,甚至大不了生意不做了。”
“袁相体恤百姓,可满朝文武上下只有他一个,就算是袁相想要带头交税纳粮,那只怕是会瞬间成为众矢之的。”
“我们这些布商,能够让我们让步让出利益,只有天灾,否则就算是朝廷相压,只要没逼到份上,都不会做出让步的。”
“所以朝廷现在需要破而后立,就如同一场天灾对布商的打击一样。”
杨再兴还
真是对崔守贵有些刮目相看了。
这崔守贵还真是让自己说中了,此人是个人才,要是能够坐上户部侍郎的位置,甚至是户部尚书的位置,他也能够做的很好。
他能看到士绅不纳粮这一点,作为一个商人十分的难得。
大魏收税,都是按照田地和人头收税的,商人也收税,但是商人的税收和百姓的税收换算成百分比相比的话,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一个最应该交税的群体比一个不应该交税的群体交的税还要少,这本来就不应该。
可是大魏现在已经立国百余年,各层阶级早已经扎根牢靠,想要改变,除非伤筋动骨。
可是现在的大魏就如同一个患有重病的病人,用药都要斟酌三分,就更别说要伤筋动骨了,这几乎是不可能的。
崔守贵难得能看出问题出在哪,也能看出该如何解决这个问题,这是比发现问题更难得的。
杨再兴还想考教一下他。
“你说的有些道理,可是你为什么会认为我有不臣之心?”
崔守贵立马回答道:“杨先生,请恕罪,其实我早就对杨先生还有杨庄进行了一番调查,杨庄的种种管理都是非常严
格的,而且不管是百姓,还是商人,亦或者是杨庄的军官,都需要纳粮交税。”
“况且杨庄的士兵,应该最少有十万兵马,这十万兵马和朝廷的十万兵马不一样,南北匈奴前后打了两次杨庄,两次都失败了,而且败得很惨。”
“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杨庄从很久之前就开始收购粮食,按照我的推算,杨庄的现在存储的粮食,应该够杨庄上下所有人二十年的粮食!”
“所以我认为您是在为将来的某一天做准备,而那一天,就是您举起义旗的那一天。”
杨再兴的手一直摸在左轮手枪上,如果这个时候异变突起,有人要杀自己的话,那自己就会用这把枪先要了崔守贵的性命。
“你只猜对了一半,我储备粮食其实是为了将来大魏被匈奴灭国之后,杨庄能够立于乱世做准备。”
“若是大魏真的能够中兴的话,我还是不愿意做这样的事情的,毕竟在杨庄虽然地方小了点,但是日子还是过的很潇洒地。”
崔守贵见杨再兴始终不愿意松口,也不强求。
“我也有这样的考虑,要是将来真的有那一天,我希望杨庄能
够接纳崔家,崔家的家产还是有很多的,杨庄有了外来商人,其实对于本地的商界,也有好处。”
崔守贵说的话都是藏在
“要是到了那一天,崔家有办法来到杨庄,加入杨庄的话,那当然可以了。”
崔守贵见杨再兴松了口,心里也踏实了下来。
“杨先生,那您这次回去,能否和我们崔家合作,匈奴草原上没有好的布匹,要是杨庄能够作为中转,将我们的布匹卖到草原上的话,我们愿意让出三成利。”
顾三娘闻言撇了撇嘴。
“才三成啊,也太少了。”
杨再兴看着顾三娘,笑着说道:“傻丫头,三成已经不少了,我们不用养蚕、种植、织布、缫丝、还不用管运输,三成利已经相当的多了。”
崔守贵连连点头。
“是啊,三成利已经是相当多了,刨去成本,崔家一共也才拿了三成利,这三成利还要分给
“杨先生,您看如何?”
杨再兴虽然还没有完全相信崔守贵,但是谁会和钱过不去啊?
“可以,正好我这也有个东西想和崔家合作。”
崔守贵喜出望
外。
“洗耳恭听。”
“我昨天喝了江南水乡的酒,我觉得清甜有余,但是力道不足。”
“杨庄有个酒庄,那的酒很好喝,要是拿到临安,没准也能火上一把,我准备给这酒起名叫做……”
“茂泰酒!”
“茂泰酒?”
崔守贵仔细想了想,觉得这个名字还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