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以为多厉害呢这不也成了悬案?”
“这案子确实难,咱们好歹算实事求是,她倒是会说大话。”
“我也以为跟着她能查出来真凶,白激动了!”
之前一直拼命夸楚昭云的几位推司,突然就开始阴阳怪气。
而且他们也没有刻意降低自己的声音,就这般直接议论了起来。
卓知州脸一黑,恨不得当场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脸火辣辣的热。
手底下的人这般嘴脸,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简直丢尽了他的脸!
卓知州下意识看向楚昭云,见楚昭云脸色平静,他更觉得自己无言以对了。
他立即转身看向那几位推司,斥责道:“诨说什么!”
几位推司见一向对人好脸色的卓知州突然黑了脸,一个个立即噤声。
就连齐州推官也觉得惭愧,低声训斥道:“猪油蒙了脑子?你们刚才说的是人话吗!”
有一位推司实在是心里不服,小声嘟囔:“本来就是!是她说定能找出真凶的,这不还是成了悬案?”
他的声音极小,可夜色太静,每个人都听见了他嘟囔的什么。
卓知州更气了。
“楚推官和段大人为什么来齐州?是本知州请来的!本知州为何大费周章从青州请人来?还不是因为你们无能!楚大人验尸之前,你们可是连沈执是先晕再遇害都没验出来,你们到底有何颜面说出方才的话!”
不服气的那位推司扁了扁嘴,将头扭到了另一侧。
卓知州并
未消气,接着说:“哪一个线索是你们找到的?沈郁是你们查出来的?这都是楚推官和段大人的功劳!让你们跟着,是让你们跟着学习,不是让你们来说酸话的!”
齐州知州也附和道:“我这两日跟着楚推官,学到了不少!就算没找出真凶,也是沈家就此罢休,而不是府衙无能!是因为楚大人在,你我作为推司推官,才不至于把府衙的脸丢尽了!”
他也想不明白,怎的这几个猪脑子还嘲讽起了楚昭云?
之前夸人的时候,一个个可是都真挚得很!
“唉”卓知州见自己手底下还有个明白人,气消了一大半,但他心里却起了念头,或许齐州府衙里的推司也得换换人了。
验尸推案的本事重要,推司的为人也同样重要!
他对着齐州推官摆了摆手,“你带他们回去,好好管教你手底下的推司。”
直到齐州推官带着几位推司消失在了沈家门前,卓知州才愧疚地对楚昭云致歉:
“实在是对不住,手下人脑子拎不清,楚大人莫和他们生气。”
楚昭云自然看出来卓知州的尴尬与愧疚,轻声道:“知州大人言重了,我并未放在心上。”
她只觉得看了场笑话罢了,他们的冷言酸语甚至影响不了她的心情,更别说会造成其他什么伤害了。
“楚大人心善,大人有大量!”
“知州大人,说正事吧。”
卓知州一愣:“楚大人请说。”
“沈执这案子,
查还是不查?虽然沈家说了不查了,可我等是因卓知州的信而来,若是卓知州也说不查了,我等便启程回青州。”
“楚大人意思是说,查的话,能查到真凶?”卓知州本以为此案已毕,楚昭云这么一问,倒是又给了他希望。
“没人能未卜先知,能不能查到真凶,只有查了才知道。”
“这”卓知州立即明白,这件事如今查与不查,全凭他如今一句话了,“可是已经找不到线索了,怎么查”
段景曜提醒道:“之前我们怀疑沈执在商户大赛前夜身亡,或许和十年前那件事有关。虽然已经查了沈府所有人的来历,但保不准有人会在籍契上做手脚。”
“对,对!段大人说得对!那继续查?”
卓知州语气有些犹疑,他见无人搭理自己,心中又想了片刻,随后语气坚定道:“查,接着往下查!沈家人也是想继续查,只是得先紧着沈家家业罢了!”
“好,那我们便接着往下查。”
“只是得辛苦段大人和楚大人了。”
楚昭云坦言道:“来齐州查案,也是我的差事。等有眉目了之后,我们去府衙找知州大人。”
话落,楚昭云段景曜方茂茂便转身离开,只剩卓知州一人在沈府门前游神。
他实在忍不住把齐州那几个推司和楚昭云作比较。
有人办事无能,却满腹阴阳怪气。
有人办事靠谱,且遇到难处依旧不放弃。
人与人之间的差距怎
的就那般大!
既然楚昭云是汴京派来地方的,怎就去了青州?怎的不来齐州!
“唉”
卓知州叹了口气之后,才抬步离开了沈府门口。
已经走远的楚昭云三人,已经在商量着去哪家酒楼吃晚饭了。
谁也没把方才齐州推司的阴阳怪气放在心上。
段景曜嘱咐着方茂茂:“明日一早我去衙门查查十年前王氏后人去了何处,茂茂你去准备好路上的干粮。”
楚昭云也附和道:“对,说不定要去的地方离着齐州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