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沈念吐了血。
“念儿!”
“姑娘!”
“沈大姑娘!”
“快去找大夫来!”
众人慌忙地围到了沈念身边,就连徐碧也揪心了起来。
王氏抖着手擦着沈念嘴角的残血,带了哭腔:“念儿,没事没事大夫一会儿就到了!”
“母亲”沈念气若游丝,她苍白的脸色与嘴边的血迹形成了强烈的对比,“是我、是我不好”
王氏心痛地抽噎:“和你有何干系?是他们一个两个黑了心肝!若说引狼入室,那也是我,是我让碧儿服侍你,和你没有半分干系!”
“母亲”
“好念儿,你父亲已经走了,你不能再离开母亲了”
王氏这话,让众人都有些不知所措。
楚昭云伸手搭了搭沈念的脉,开口道:“我并不精通医术,只是对脉象略知一二。”
“如何?”王氏连忙问道。
楚昭云仔细把脉,心里有些难过和不忍,沈念的脉象散乱无序、忽快忽慢、强弱不均,可见方才是急火攻心才吐了血,此时正气血紊乱。
若单是如此也便罢了,她把了几息之后,突觉沈念的脉象逐渐如游丝般纤细,似是正气渐衰
“沈大姑娘的身子本就虚弱,方才急火攻心,眼下病情更严重了。”楚昭云怕自己把脉不准,又怕刺激到沈念和王氏,补了一句,“还是等大夫来了再说吧,大娘子先好好陪陪沈大姑娘,其他人还是出去等着”
王氏点
了点头,并没有多想,她只以为楚昭云是怕大家伙吵着沈念。
除了王氏之外的众人都跟着楚昭云去了院子里。
旁观者清,众人见楚昭云面色凝重,就猜测着沈念怕是挨不过去了。
卓知州叹了口气:“唉沈大姑娘这是受了无妄之灾啊,接二连三的刺激,唉”
楚昭云颔首:“的确,若是没有这几日的事,细细调养,她的病不至于累及性命。”
话落,楚昭云看向碧儿,碧儿竟然在无声流着泪。
兴许是碧儿也会觉得对不住沈念吧,毕竟沈念对碧儿是真心实意的好。
沈念实在是无辜。
可惜世间总有这么多阴差阳错。
收回视线,楚昭云又向卓知州辞行道:“知州大人,此案已找出真凶和帮凶,至于十年前的案子是否有冤情,还需再从欧阳氏身上查起。”
“多谢楚大人段大人还有茂茂的鼎力相助!”卓知州是真心感谢青州三人,但他心里也有数,十年前的案子早就查得明明白白,这么多年也没发现什么纰漏,徐碧所说的事,大抵是欧阳氏的怨言。
“那我等便先回青州了。”
“楚大人不妨多留两日,齐州有好些地处风景甚佳。”
“多谢知州大人,回青州还有些事。”
卓知州也挂心着齐州丝绸商户的事,听了她的话便不再挽留,只让她给范知州带个谢。
楚昭云三人从沈府出来的时候,正巧与匆匆赶来的大夫擦肩而过。
良久后,方
茂茂忍不住验证着自己心里的猜测,“大人,沈大姑娘她是不是病得很重?”
“若是以千年人参吊着命,兴许还有半月的时日。”
“!”方茂茂心中大憾,随后心底里便泛起了密密麻麻的酸楚。
“但说不定是我学艺不精,又说不准大夫是个有大本事的,但愿沈大姑娘无事”楚昭云明知自己的推断有八成是准的,但她也忍不住去希望沈念平安无事。
“唉”方茂茂心里像堵了一块石头似的,“大人,唉”
“有话就说。”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吉庆钱庄的案子,柳梦那么坏,别人害她是为了给自己讨公道,而且还能为民除害但这沈家的案子,沈执那么好,结果自己被杀,养子也不孝顺,女儿也受了牵连,这、这唉我就是觉得自己不知道该站在哪一边了,每次只有查到最后,才知道谁占着理!”
“你为何要知道谁占着理?”楚昭云反问道。
段景曜也附和道:“查案查的是线索和证据,谁占理谁就能杀人了?”
楚昭云颔首:“不管是当仵作还是推官,不管涉案人正义与否,杀人都是不对的。”
“况且以暴制暴不是正义。”
“律法的审判也不同于个人的情感。”
话落,楚昭云看向段景曜。
蓦地,她心中闪过一个念头或许和他走到一起并非是偶然,两个人的想法总是这般相契。
换做其他任何一个男子
,都不会有此刻这般令她心安的感觉。
想罢,楚昭云握紧了段景曜的手。
一旁的方茂茂还没回过神来,显然是因着两人的言语陷入了沉思。
夕阳西下,三人回客栈带上楚珍云,便快马加鞭往青州赶着路。
等楚昭云和段景曜驾车回到楚府时,已是深夜。
楚府院内,依旧灯火通明。
得了下人通禀的楚淑云急匆匆迎了出来:“昭云!你终于回来了!这到底怎么回事!珍云呢?”
“珍云还在马车里晕着,找个力气大的丫鬟把她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