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兴修看了看楚昭云,又看了看地上躺着的人。
这二人怎么看都不像是一路人。
竟然是故人?
“楚大人认识她?”
“以前在一桩命案里认识的。”
“原来如此。”虞兴修明白了,那不必说,偷尸贼不是嫌疑人就是以前案子里死者的家人。
想罢,虞兴修朝着手下打了个招呼。
随后一盆凉水就泼向了地上的人。
“啊!”
地上的人受凉醒来,眼神茫然。
过了片刻她才清醒过来,意识到了自己被抓的事实。
她干的不是能见光的事,被抓住了定要下大牢。
一想到这,她便害怕地低着头。
忽然,她听到了一道疑惑的女声,叫的是她的名字。
“彩星?”
彩星猛地抬头,难以置信地仰头看着站在她眼前的人,“楚、楚大人!”
楚昭云蹲下身子,看清了彩星脸上的惊恐。
见状,虞兴修赶紧命人给楚昭云搬来了椅子。
楚昭云并未急着问她为何偷尸体,而是问道:
“彩星,你怎么会在云中府?”
“我……”彩星低了低头,心里空落落的,“我本就是云中府人士。”
“你这是回老家探亲?”
楚昭云话音刚落,彩星就酸了眼眶。
她除了彩月,哪还有什么亲人。
彩月死了,她更是孤身一人了。
她被府衙抓住,本就没了生路。
况且楚昭云于她有恩,当初若不是楚昭云向长公主求情,她早就死了。
所以面对楚昭云,她根本没有想要挣扎和隐瞒的心思。
如
实说道:“长乐郡主死后,虽然长公主留了我一命,可彩月死了,我也不想留在长公主府上了。我早就想离开了,只是苦于没有由头走罢了,毕竟卖身契还在府上。”
“那你何时离了长公主府?如何离了长公主府?”
“半年前,长公主认了义女,长公主也逐渐从伤痛中走出来了……驸马爷怕长公主看见我们几个伺候过长乐郡主的奴才后又想起了伤心往事,所以才允了我们离府。”
楚昭云倒是没听说过长公主收养义女一事。
不过能走出丧女的伤痛,总归是好事。
楚昭云侧头看向虞兴修。
虞兴修会意,解释着:“她是在坟地鬼鬼祟祟找东西被我们的人看见了,这才抓住了她,昨天一审她也认了,是她偷走了尸体。当时急着去找大人汇报,还未曾问尸体都偷去哪里了?”
“你丢了什么东西?可找到了?”
“未曾。一个刻着花的银戒子,是彩月的遗物。”
“虞大人,派人去找找。”
彩星抬头,红了眼眶,带了哭腔:“楚大人……”
“看在旧相识的份上,帮你找戒子。不过,彩星,也仅限于此,明白吗?”
“明白。”彩星深呼吸了一口,主动交代着,“是我每天晚上挖坟开棺,偷走了尸体,但我只负责把尸体偷出坟地,我不知道尸体去了哪里。”
“有人和你接头?”
“有,一个带着黑色惟帽的男人,脸上有疤,夜太黑,我也只
知道这些。”
虞兴修越听越迷糊,问她:“你连你的同伙都不知道是谁?”
“不知道。”
“那你为谁办事?”虞兴修又问。
“是一个仙人”
“……”虞兴修是看着彩星是楚昭云旧相识的份上,才同她这般好好说话,谁料她竟这般不配合,“楚大人,我看还是把她带回地牢里去审吧!”
“莫急。”楚昭云想了想,又是诅咒,又是仙人……
她竟然不知从何问起了。
沉默了几息,她干脆问道:“彩星,半年前你离开了长公主府,那你从半年前说起,说说你都经历了何事?”
闻言,虞兴修又让手下给他搬来了一张椅子。
他就坐在楚昭云身边,他倒是要听听彩星到底经历了什么。
“说,仔细说!”
“好。”彩星挪动了几下身子,让自己靠着墙壁,尽可能地舒适些。
她眼神闪烁,思绪回到了半年前。
“半年前离开长公主府,我不想再伺候人了,想在汴京开个小铺子谋生。是我太天真了,自己没有手艺,还想开铺子。只十几天而已,我就把这几年攒的银子都赔光了,所以我不得不回老家,老家还有一块地,也不知道荒成什么样了。”
“你老家是荷花村?”虞兴修问。
“不是,我老家在马家村。”
“马家村在云中府最南边,荷花村在云中府最北边。”虞兴修向楚昭云解释着。
彩星接着说:“我回了马家村第一件事,就是给彩月立了衣冠
冢。是……是我在烧纸钱的时候,有个妇人见我哭得伤心来安慰我,她说她认识一位仙人,能让人死而复生。”
“你信了?”
“一开始我自是不信的,她先领我去她官人的坟看了看,他官人坟头的草都那般高了,绝对不是新坟。她又领着我去她